因为这件事,薛景睿对林婉棠的吃穿用品更加上心,除了林婉棠信任的旧人,其他人等闲不能靠近。
这一日,薛景睿亲自在湖边给林婉棠钓鱼,林婉棠坐在水榭里,看忘忧绣她的嫁妆。
采萱希望陆仓台回塞北之前成亲,婚期很近,时间紧张,所以,珍珠和玲珑都在旁边帮忙绣。 泰来奉命过来,给了林婉棠一把荷叶和几个莲蓬,好让林婉棠把玩。
泰来见忘忧在绣鸳鸯戏水的枕套,便打趣道:“忘忧,你别光想着嫁人的事,新来的那几个丫头你用心点儿教导。”
若在平时,忘忧高低要怼泰来几句,可今日,她低着头,说:“这事儿不着急。我跟陆仓台商量了,成亲以后,我还留在少奶奶身边伺候。”
林婉棠一愣:“忘忧,不是说好了,成亲以后你跟陆仓台去塞北吗?”
忘忧摇头:“奴婢不想去了。在塞北他也忙,没时间陪奴婢。奴婢还不如在京城陪着少奶奶呢。”
林婉棠笑道:“不好!采萱还等着抱孙子呢!”
忘忧此刻倒没有害羞:“我们商量好了,暂时不生。”
林婉棠看出了忘忧的心思:“你不用记挂我。将军不是又带回了庄子上的几个遗孤吗?她们功夫也不差,有她们跟着我,你放心吧。”
忘忧头也不抬地穿针引线:“少奶奶别劝了,奴婢就在您跟前,哪儿也不去。”
林婉棠只得答应。
泰来并没有退下,而是在一旁看着丫鬟们做针线。
珍珠甩了甩发酸的手,仰头活动了一下脖子说:“累死了,手都疼了。”
忘忧看了看珍珠,笑道:“你帮忙绣嫁妆,我承你的情。可是,你别把手疼这事儿赖在我头上。别当我不知道你夜里偷着给人家做鞋。”
林婉棠顿时来了兴致,问珍珠:“你偷着给谁做鞋了?”
珍珠瞪了忘忧一眼,没有说话。
忘忧笑着,眼睛暼向泰来。
林婉棠看看泰来,又看看珍珠,若有所思。
珍珠忙说:“少奶奶别多想啊!奴婢给泰来做鞋了不假,奴婢是为了挣他的银子。”
泰来原本有些窘迫,此刻如梦初醒:“是啊,我给了珍珠银子。”
珍珠得意地笑着看向林婉棠:“少奶奶,一双鞋一两银子,怎么样?奴婢这买卖没亏本吧?”
林婉棠点头:“没亏本。”
然后,林婉棠问泰来:“军中给你们发的有鞋吧?”
泰来还没来得及回答,珍珠便抢先回了话:“少奶奶有所不知,泰来的脚是扁平足,而且,他左脚的大脚趾在塞北被冻掉了。他穿一般的鞋,站久了、走远了都累,奴婢给他做的鞋是特制的,对他的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