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榆起身,将怀里的一瓶药粉塞给康向梁:“这种伤药好,你每隔两个时辰就上一次药,千万别忘了。”
说要,林婉榆就打开帘子进了屋。
康公子在这里喝了一碗药膳,然后,薛景睿亲自将他送出了院子。
林婉榆坐在床榻边,看着长姐虚弱的样子,忍不住垂泪:“长姐,你的头发都烧焦了不少……” 见林婉榆哭得像个孩子一般,林婉棠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长姐我今后的福气肯定大得很,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林婉榆嗔林婉棠一眼:“也就你心大,还笑得出来。对了,长姐,方才我看康公子胳膊上的伤很厉害,你在里面时间长,伤是否更严重?来,我给你看看。”
林婉棠紧张地将被子裹紧了一些,说:“不用,你姐夫刚给我重新换过药。”
林婉榆一看这架势,便知道长姐伤得不轻,怕她担忧才不让她看。
林婉榆不由得又垂了泪,悄悄问:“是不是太后……”
林婉棠忙使了个眼色:“这事儿你不要多问。”
林婉榆含恨低下头。仁厚的皇上怎么偏有个歹毒的母亲?
林婉棠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笑着说:“经此一事,我发现康公子的确不错。他身为皇后的同胞弟弟,却没有纨绔之气,凡事冲在前面,勇敢又讲义气,相貌身材都好。”
林婉榆点头:“他的确是好的。”
林婉棠不敢正面提亲事,怕林婉榆反感,便试探着叹了口气:“康公子这样好的郎君,我真把他想抓来当妹夫。”
林婉榆杏眼圆睁,看起来要恼。
林婉棠像是没看见一般,接着说:“可惜汀兰年纪小了一些,恐怕康家等不及。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儿郎,竟不知道要便宜了谁去。”
林婉榆见自己误会了,微微红了脸,忙岔开了话题。
“我一个好友认识游家的大姑娘。据说,游暖暖回去之后,被游夫人惩治得服服帖帖,她别管出什么幺蛾子,游夫人都只管动用家法,或罚她跪祠堂,或打手板,或掌嘴。如今游暖暖被禁足在了她的院子里,不得不安分下来了。”
林婉棠轻笑:“游暖暖是咎由自取。游夫人多年的怨气,好不容易有机会,怎能不撒出来?她握着游暖暖,也不怕任氏向她寻仇。”
林婉榆说:“康公子这回算是脱离苦海了。”
林婉棠浅笑着打量林婉榆,心头一动,说:“这回承了康公子大恩,我原该亲自登门致谢,奈何我这身子不争气。你姐夫于人情世故上一向缺根筋。要不然……你替我备些礼物,代我到文信伯府走一趟吧?”
林婉榆爽快应下:“这原是应该的,我定准备一份厚礼。”
当夜,林婉棠留林婉榆同住,薛景睿倒被挤到了旁边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凤姑娘来看林婉棠,她悄悄说:“林姐姐,我要离开京城了。”
林婉棠惊讶地问:“你为何不等养好了身子再走?”
凤姑娘望了望窗外的翠竹,说:“如今我算明白了,母亲说的对,京城的确水深坏人多。皇太后病重,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我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不如回去。我的情郎还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