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不再拽他,薄唇微咬,清澈的眸子左转右转,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刘夫人,我们欧阳家是幽州四大家之一,我们老爷盛情相邀是真有诚意和夫人合作。”欧阳福不死心地在外面继续道,“我们老爷很看好你的轮椅和快餐车,你开门看看,我手里有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田朵从门缝向外看去,果见白花花一片,心里嘟囔一句这还不错,嘴里却不情愿地道,“看在你家老爷这么有诚意,而我家那不成器的死货又馋嘴的份上,小妇人就答应你家老爷的邀请。”
于是开门收银子问明全聚德的地址和宴请时辰就将那欧阳福打发了。 田朵抱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轩辕澈在他身后一边鄙视她一边在心里臭骂自己,他为什么要叫她娘,这臭卖菜地和他母妃差得太远了,可是不装疯卖傻怎么占她便宜,他都将她看光摸遍,那他就该也将她看遍摸光,这样才对等嘛!
回屋,田朵命轩辕澈睡觉,她则进里间的小耳房,将门一插,再次将白花花的银子收进十戒。
一觉好眠,田朵做梦都梦到自己躺在金光闪闪的金子上睡觉,旁边还有个胖嘟嘟的小包子围在她腿边爬来爬去,她正想问那小包子从哪儿来的就被人给大力晃醒,“娘,黑了,吃鸭!”
田朵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想吃鸭子啊,一会我给你做去。”
轩辕澈薄唇一扁,将脸一扭,用手指着窗外,“娘,外面,外面的鸭!”
田朵这才想起今晚上欧阳老爷子在全聚德请他们吃烤鸭,且连人家白花花的银子都收了,她的宗旨既收钱那就办事,抬头望望天,又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好时光,于是,拿出过年做得新衣裳,先伺候着轩辕澈换了,然后自己也换了。
出门雇了辆马车就上全聚德,约莫小半个时辰,他们才到全聚德,他们到的时候天已擦黑,可见他们住的地方离全聚德挺远。
下了马车,田朵拉着轩辕澈就往全聚德走,可还没等他们到全聚德的门口,就被跑堂的小二向外轰,“你们两个干什么的,今儿欧阳老爷在此宴请重要客人将全聚德包了,这地方不是你们平头百姓能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田朵望了轩辕澈一眼,暗青色戴暗纹的宽袖窄腰袍衫,一头的乌发用一顶墨色的结式幞头遮盖,脚踏一双面包头棉靴,除了脸是张没什么特色的脸,身材有些偏瘦,衣服料子不是那么好,鞋不是那么搭以外,通身的气派还是很能唬人地,而自己的妆扮怎么看也算小康主妇一枚,他们两个的着装虽不是那么有钱,但吃顿烤鸭的钱还是能付得起,这全聚德的门也是该能进的!
“娘,吃鸭,吃鸭!”
被人像撵乞丐似得向外轰已经很丢人了,更丢人的是轩辕澈居然流着满口的哈喇子直摇她的胳膊。
那跑堂的小二一看撵得更起劲了,“原来是个傻子,喂,小妇人晓得你养个傻子丈夫不容易,但你不能因为你丈夫馋嘴连命都不要吧,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喊人来打啦!”
田朵一把攥住轩辕澈那摇晃个不停的胳膊,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们这就走,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这是你不让我们进的,可不是我们不守信用没来赴约。”说完,转身拉着轩辕澈就走,“死货,这儿不让咱吃鸭,小妇人我带你上春风院吃鸡去!”
他们刚转身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人喘着粗气从全聚德跑出来,“刘夫人留步,留步!”说完,猛喘了两口气,一脚踹向旁边的跑堂小二,“长着双狗眼看狗屎呢,没眼力劲的狗东西还不滚!”
“娘,他骂你是狗屎!是坏人!”轩辕澈指着喘着粗气大骂的欧阳福道。
田朵拽着轩辕澈,笑眯眯道,“狗屎能肥田还不错,总比那些吃人饭不说人话的畜生强,畜生除了被人宰别无用处,所以,死货,你别小瞧了狗屎,最起码人见了狗屎都得绕道走,多逍遥,可人见了畜生那就难说喽!”
“刘夫人,是在下说错话了,自掌一嘴给刘夫人赔罪!”欧阳福话音未落就听“啪”地一声脆响,打完紧接着向田朵虚虚弯了一腰,“老爷,已在楼上恭候多时,刘夫人请。”
田朵脚步未动,只是转身看向轩辕澈,“死货,你想吃鸭还是吃鸡?
轩辕澈扁着嘴歪着脑袋很是苦恼道,“既想吃鸡又想吃鸭!”说完,眨着清凌凌的眸子,“能都吃吗?”
田朵摇头。
“那就吃鸭吧,我最想吃鸭!”轩辕澈咬牙做出选择。
随欧阳福上二楼雅间,进门转过插屏就看见一老一少在博弈,老的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按想学来说是很有福气的一位老人家,少的是个和田朵差不多大长相很是清丽脱俗的少女,从田朵的位置看不见正面,只能看见侧影,用朵解语花来描述就像一朵白色的茉莉般素雅高洁,且人家往哪儿一坐,自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名门闺秀范儿,和田朵这样空有一身好皮囊,纵使现在有些身家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土味小家子气,没办法,什么样的家庭造就什么样的出身,谁让她两辈子都是从土里刨食吃的泥娃子,这种大家闺秀真不是她想学就能学来的,所以,她欣赏名门闺秀那种素雅端庄的气质,但也仅仅是欣赏,并不打算沦为东施效颦邯郸学步那样类似地四不像的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