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在简单交换过意见后,就开始分头行动,卫烙回去安排生意上的事,田朵则回南阳城看望父母,顺带看看耶律拓跋那小子,她进了家门连身衣裳都没来得及换,那小子就一阵风地跑进她屋子里,然后哭地稀里哗啦地让她送他回辽越,他要找她的母妃。
田朵好不容易又是变苹果又是变香蕉地将他哄地不啼哭了,他仍噘着嘴地靠在她旁边,然后告诉她,他一连好几天都梦见母妃不是在冲他笑,就是在向他招手,要不就是满身血迹地啼哭,而他的母妃从来都没冲他笑过也没冲他啼哭过,母妃只会看着他发呆,好似是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然后眨着那水盈的眸子问田朵,他的母妃是在看他吗?
田朵强忍了眼中的酸涩,抬手揉搓了下他梳地一丝不苟光溜溜的头发,笑骂他一句,他母妃不是在看他,难不成还是在看她不成,然后就开始给他讲,他母妃小时候是如何霸道是如何欺负她,不给她吃不给她穿,然后说他外婆又是如何地偏心他母妃。
耶律拓跋边听田朵像说书似得抹黑他母妃边与他印象中的母妃做对比,他发现田朵口中的母妃虽然强势霸道可是比起他所认识的母妃更可爱更有性格更讨他喜欢。
耶律拓跋是听着他母妃的往事睡着地,等耶律拓跋睡着了,杨柳才眼眶红红地进来细问田雪和田春在辽越的生活。
田朵在不经意间竟发现杨柳原本保养地很好的满头黑发,此时却在那黑发间竟看见缕缕白发掺杂其中,而杨柳的面容也仿似在一夜间老了许多,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隐见几道浅浅沟壑,原本圆润地双下巴也松嗒嗒地耷拉着,不知何时,曾经在她心中膀大腰圆的壮硕妇人如今也走入了迟暮之年,田朵上前挽住杨柳的胳膊,拉着她坐到靠窗的榻旁,将炉子里的炭火用铁钳拨旺了些,又为她倒了杯热热的普洱茶,然后耐心地给她一点一滴地讲田雪如今的体貌特征在宫里的生活以及出行有多少多少伺候等等宽她的心,讲完田雪又给她讲田春是出嫁时的情景,且还邀功似得说三姐夫耶律翼的新郎服都还是她绣得呢,若是杨柳不信,等拓跋醒了问问拓跋或者问大姐田雨也行,这都是有据可依有证可考的。
说得杨柳笑骂她一句,从小就她人小鬼主意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地都不晓得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也不晓得是遗传地谁?
田朵抱紧她的胳膊,笑说一句:还不是遗传的娘您,刀子嘴豆腐心,就爹那锯嘴葫芦似得闷人,四姐那才是得爹的真传。
又惹得杨柳眼底一片黯然,骂田花好好的南阳不待,非跑真定那么远干什么地,在那儿不能种花养花非跑那么远,然后又说怪不得人人都说女儿是赔钱货,现在可好,好不容易个个都长大成人,又个顶个一个比一个跑得远,然后又说田朵以后可不能学她的几个姐姐,这回杨柳要给她做主挑个南阳本地的,然后说自己也想开了,不图那人家世门第有多高,只要能踏踏实实地守着田朵过日子就好,随之又一拍大腿,最好能招赘过门,这样就两全奇美了,身边守着一儿一女,一婿一媳,再过几年,一家再给她生个三五个,以后她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了,光拖把这么一个小祖宗没同龄的孩子陪他玩,这孩子天天闹腾地她心慌,并抱怨田朵她们小时五个加一块也没拖把一个闹腾得厉害。
田朵笑着附和一句,那是,再说那会个个饿地直想嗷嗷叫,那有力气去闹腾。
杨柳听了瞪田朵一眼,笑骂她一句,少变着法地翻旧账,谁让她吃了一布袋的核桃,生出来不带把,若不然一定穿金戴银地像宠爱泥娃似得宠爱她,当然,若她是个带把地,没准就没她那福星高照地小泥娃了,一想起他儿子被当成福娃接进皇宫,杨柳那额头上的褶子仿若给堵了曾金子闪闪发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