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不尽知用兵之害者,则不能尽知用兵之利也。
秦遥关在府中翻阅兵书时,被告知宫中的敕使已经到了江宁府官道上。
不一会儿,秦遥关和吏部尚书府中的家眷全部跪在正门前,副监把诏书递给为首的敕使,敕使开始宣读诏书。
“启熙四年,尚书省门下奏,皇帝诏令。吏部尚书之子秦遥关尚朕之四女定抚公主萧凭儿,奉驸马都尉、尚书省吏部考功司郎中、朝请官。”
“谢陛下。”秦遥关伸出双手接过诏书,姿态显得十分恭敬。
翌日午时。
前往皇宫的迎亲队伍出现在江宁府的官道上,只见秦遥关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后面跟着一长串婢女与侍卫,拉着聘礼的马车就有四辆。
驸马身着红色长衫,腰间佩玉带,腰侧别红色绣花,黑发用银冠高高束起,充满英气的凤眸直视着前方,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几缕黑色碎发垂在脸颊两侧,俊美的五官流露着端正的神情。
江宁府围观的百姓都看呆了,他们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驸马,拿着竹篓的妇女纷纷对迎亲队伍投去鲜花与小果子。
与此同时,四公主宫殿。
萧凭儿已经梳妆打扮好了,盖上红罩纱前,婢女眸子亮晶晶的称赞道:“殿下,您真美。”
“公主,驸马已经到了。”另一个婢女进殿禀告。
贴身婢女闻言立刻替萧凭儿盖上红罩纱,毕竟耽误了吉时可不好。
殿外聚集了很多人,皇帝和皇后都在,迎亲队伍停在宫殿正门口。
头戴红罩纱的萧凭儿被婢女搀扶着走入众人的视线,秦遥关见状,姿态熟练的从马背翻身下来。
他走到萧凭儿旁边,二人一起跪在皇帝皇后面前,一旁的敕使在宣读诏令。四公主萧凭儿被封为定抚公主,食邑五百户,并赐予诸多赏赐,全都是皇帝给的嫁妆,其中不乏各种绸缎珠宝、花草字画。
“谢父皇。”
“去吧。”
皇帝挥了挥手,和众人一样,目睹四公主被驸马搀扶着坐上了红轿子。
下午,二人在吏部尚书府拜了高堂,尽完礼数。结束后,公主和驸马一等人返回皇宫。
接近黄昏的时候,大酒宴已经在庆和殿备好了。
五公主、八公主、临川郡主一行女眷都在庆和殿偏殿门后探头探脑的,女眷们看见萧凭儿的身影后立马上前围住她,对着她跳起幼时礼仪姑姑教的金玉舞。
偏殿里只有女眷,萧凭儿掀起一点红罩纱,看见临川郡主不忍直视的舞姿后,她低下头“扑哧”的笑了一声,接着放下红罩纱,在她们的簇拥下,跟着一起跳了会儿舞。
就在她们在偏殿玩闹的时候,宾客已经入了宴席间,另一端偏殿内传来丝竹奏乐声,模模糊糊间,萧凭儿听到皇帝高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是众人恭贺的声音。
这时,贴身婢女碎步走了过来,“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正当萧凭儿要踏出偏殿的门槛时,她步子一顿,掀开红罩纱后回首看了一眼这些容貌清丽的公主和郡主。
“姐姐快去吧,姐姐快去吧。”女眷们纷纷朝她丢去鲜花。
庆和殿。
皇帝坐在主位,驸马和公主的座位被安排靠近的位置。
“今日爱女出嫁,尔等都说吏部尚书之子与四公主甚为般配,朕听了非常高兴。”皇帝举起酒盏,“来,诸位饮酒。” “谢陛下。”皇室中人与大臣道。
萧凭儿坐在宴席间,由婢女伺候着饮酒,过程中不可掀起红罩纱。她知道这时秦遥关应该去敬酒了。
“下官敬丞相。”秦遥关举起酒盏。
谢行简面色淡淡的点头,丹眼冷若冰霜。
秦遥关不知情,以为谢行简就是这样品性的人,见对方痛快的把酒喝了,他也一饮而尽,又和谢行简寒暄了几句,然后走到上官适面前,“上官大人,以后请多多担待。”
“驸马大人有礼了。”上官适勾起一个笑,黑眸温润如玉。
同时,萧凭儿这里也有不少前来攀谈之人,无非是说一些恭贺的话语。
下一秒,一道略显陌生的男声朗朗响起,“堂弟高陆县王萧慎恭贺四公主大婚,特带来银镶蓝田玉步摇两枚,丝绸四匹,紫阳毛尖六罐,愿堂姐与驸马姻缘美满。”
由于视线被红罩纱遮挡,萧凭儿看不见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见她没有多余的表态,萧慎有些不依了。
明明小时候,还被父亲带去陛下曾在的宣城郡王府和萧凭儿玩耍过。后来皇帝登基,他也进宫赴宴,在萧凭儿的宫殿和二皇子、五公主等人投壶、玩蹴鞠,他都报上姓名了,现在堂姐却一副不认出自己的样子。
“凭儿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