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顾顷?
尚臣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脑洞震惊到。
但是当徐入斐醉醺醺接起电话,对面的人似乎问他在哪里。
徐入斐说:“和你有半毛关系吗?顾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尚臣心想,完蛋了。
还真让他这个倒霉蛋儿猜对了。
没人知道顾顷是怎么来的。
徐入斐没告诉他地址,尚臣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友人被潜规则。
可顾顷就是来了。
黑色风衣衬得他腿好长,身材比例完美,摘下帽子后,发丝黏连在鬓角,还带着汗湿,看的出,来得很急。
徐入斐趴在桌上嘟囔讨厌顾顷、顾顷人品不行。
他没有立刻把人掳走,反而坐下来,无视了一旁瞪大双眼的尚臣。
顾顷低下头,轻声询问:“小斐,这么趴着舒服吗?”
语气温柔,表情也温柔。
这明明是两个人的包厢,三个人确实过于拥挤。
尚臣惊讶地忘记质问对方。
徐入斐被顾顷半搂在怀里,姿势很熟练,像做过上百次,知道怎样才能让他不难受。
可当徐入斐扬起头,看到顾顷那张脸。
哪怕是梦里,他都觉出一点恨来。
当初他走掉,不想从任何人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对任何人都不怨不恨,只是不想再有瓜葛。
为什么连这都做不到,都不放过他呢。
他离开了顾顷也没有得到更好的生活,但那又怎么样,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没有后悔,所以也不必有重逢。
顾顷一次又一次对他的示好,才更令他难堪。
就好像从前的那些纠结痛苦都是无病呻吟,他想要的爱原来唾手可得。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呢。
“爷爷已经去世了,你不必再对我负责……”
他在顾顷怀里失控到流泪,尚臣自然听到了,阻拦的手伸出去半截,停在空中。
这里面有故事。
而这段故事里,他只是个局外人。
“不是因为董老,我不是因为责任才想照顾你。是我自己非要去找你,没有找到是我的错。
“对不起,那天我没控制住说了不该说的话,小斐,你忘记好吗?我们重新来过,以前那些都不重要。”
顾顷握住徐入斐紧攥在自己衣襟的拳头,还是跟从前一样可以包裹住。
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分别是一年、两年、三年……他和徐入斐永远差六岁,这个差距不会变,他就永远要把对方当小孩儿。
所以他要放轻声音,一哄再哄,他怕那双裹着糖霜的眼睛起雾气,心脏也跟裂开一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