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顷的气息不稳,问他:“可以吗?”
可以接吻吗。
我可以吻你吗。
在假意微醺的那个夜里,他擅自吻上来。
在真正醉酒的这个夜里,他期盼徐入斐的应允。
“不可以。”
徐入斐躲开了,偏过头去,同时推开顾顷,本以为会很困难,却没想到对方跟没骨头一样,被推出去,还一个踉跄。
饶是徐入斐也有点招架不住。
“顾顷,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已经那么成功了,今后会有更多的人爱你。”
“可那些人都不是你。”
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有些微的紧绷感,徐入斐点了点头:“是啊,那些人都不是我。”
“顾顷,你也不是非我不可,只是我离开得太早,在你对我还有感情的时候,我就走啦。我从前总是不识趣,后来终于识趣了,不想我们之间闹得太难看。这世上本就没有谁必须照顾谁的道理……那就只是个借口,你能不能忘了?”
“你想要我忘了,一切都当不存在?”
“是的。”
“小斐,那样我会活不下去的。”顾顷第一次用这种说法,伸手掩住自己的脸,自嘲的表情被遮掩。
屋子里静悄悄的,徐入斐听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真的生病了。”
手表被顾顷随手扔了,现在是什么时间?
算了不重要。
徐入斐的到来让顾顷有种错觉——所有流逝走的都可以挽回,他不再仰仗于精准的计算。
可是怎么能够呢?
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药在哪里?”徐入斐问。
顾顷摇了摇头,徐入斐以为他是抗拒吃药。
“前段时间是在观察治疗,但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不然我怎么敢见你?”顾顷直起身,整个人像是冷静下来,垂落的发丝遮住一边的眉眼,“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情。”
“那就好,我……并非希望你过得不好。”
“我倒希望你恨我。”顾顷竟玩笑似的说,只不过脸上的笑容无限苦涩,“我刚才还和方光阳说,最起码你喝醉还会说讨厌我,那至少说明你没有把我彻底忘掉。” 方光阳当时估计是认为他没救,劝阻的话没说出来,只能看着顾顷一杯杯不停倒酒。
“那只是……喝酒时醉话,抱歉,以后不会了。”徐入斐说。
“以后都不会记得我这个人吗?”顾顷问。
徐入斐没有吭声。
顾顷:“我想这些话你应该不想我说给你听,但……我最初的目的或许不纯,后面不再是了,徐入斐,我是真的爱你。”
像刀片划过咽喉,顾顷每说一个字喉咙里都冒出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