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家属”两个字,林郗淮睁开眼睛,刚刚和秦洲晏说话的不是艾赛亚吗?
“或许因为我们都是东方面孔,所以才误会?”
秦洲晏似乎看明白的他的想法,用中文开口道。
林郗淮看向走到床边的人,这是今天到现在为止,他们第一次对上目光。
就算之前的事情算是体面的解决了,他也未曾把那晚放在心上。
可这不代表林郗淮愿意反复见到另一位当事人,还是以现在这样狼狈的姿态。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林郗淮收回视线,他们也都没有反驳护士的那句“家属”,向陌生人澄清这种事没有意义。
秦洲晏伸手,小心仔细的将人扶起来,他看了眼对方窥不出情绪的脸:
“你觉得我跟护士说‘我来’是想给你解衣服?”
“……我什么都没说。”吸取了之前衣服尺寸的教训,林郗淮很快的反驳,“没觉得你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我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
“……”
似乎觉得逗弄他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男人偏头笑了下:“不好意思,开玩笑。”
林郗淮也不恼,虽然他们仍很陌生,但林郗淮却莫名有些抓住了和这人交流的方式。
他平静开口道:“是吗?总归是没有不想的。”
秦洲晏给他解着病号服的扣子,带着笑意抬眸看了他一眼,还真是半点不服输。
林郗淮移开目光,就听到了对方声音有些轻的解释道:
“你一点力都使不上,护士扶你起来会比较吃力,反而容易无意牵扯到你背后的伤,会更难受。”
林郗淮的视线缓缓收回,落到面前人的身上。
男人微躬着身,他们之间的距离无意间被拉近,林郗淮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清雅好闻的气息。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很干脆利落,不含一丝旖旎意味,没有耽误分毫时间。
林郗淮知道,秦洲晏说的是对的。
之前他躺着的时候没有直观的感受,在被扶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半点气力都使不上。
稍微一动背后就传来强烈的疼痛感。
得承认,秦洲晏扶着他身子的手非常稳。 解掉衣服后,秦洲晏移开目光,看向护士:“麻烦给他上药吧。”
说完,他就退到了一旁。
护士拿着药过来,看了下青年的背。
对方冷白的底色上一片触目惊心,划伤、挫伤,最大的一片就是背后摔在石头上的淤痕,看着都疼。
只是……有些地方密密麻麻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并不是摔出来的。
伊塔伦纳人向来开放,对性也很少感到害羞,总是把需求直白的坦述。
只是现在这些与落崖的伤痕错杂分布在一具漂亮的身体上,有股暧昧荒诞的意味,特别是对方本就容貌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