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从台上他的眼神和气质就可以看出来,难怪刚才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极其冷酷,像是来自九幽地狱。
原来他压根就不是真正的活人,而是一死尸傀儡。
看来封神派是要借这黑袍敖泽,借他之名,让自已在玄门真正登堂入室。
果然,台上的敖泽像是被人操控着一般,冷酷地扫视全场,然后用低沉地声音开口说:“今日我敖泽将加入封神派,以封神为目标,立玄门新道,谁若不从,立斩无赦!”
他语气极其阴冷,配上他那双嗜杀的眼眸,一时间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陆游仙站了起来,犹豫道:“敖先生,这是?”
看得出来,陆游仙是很敬重敖泽的。这也正常,他能拥有今天的道行及地位,离不开敖泽的帮助。
但敖泽变成这样,显然和他理解的不太一样,所以他不得不问。
敖泽冷视陆游仙,说:“兴人道,立人皇,此乃玄门盛事,你当支持。”
陆游仙虽还有不解,但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坐了下去。
龙虎山的张寒山很快也站了起来,但他也知道这时斗法不是对手,一个白子衿就让他头疼了,如果再加上一个敖泽,还在对方地盘,他绝对打不过。
于是张寒山说:“看来封神派这一次当真是有备而来,要给天下玄门上一堂大课啊。不过你们也别太自信了,倘若师出无名,行道不正,哪怕身死,我们这些正气宗门也不会妥协的!” 张寒山发话了,一些不愿苟且的天师也纷纷点头。
敖泽和白子衿同时看向张寒山,张寒山又补充道:“当然,如果封神派当真能开山立派,以天下玄门为已任,将所有玄门联合到一起,我们龙虎山也是会支持的,但你们必须拿出足够说服我们的理由!”
白子衿摆了摆手,将自已的杀气散去,说:“自然,我刚才就说了,我们封神派掌握了风水师封神之秘,我们将引领天下玄门走向一条得道飞升的道路,自此之后,玄门将真正走向辉煌!不过我也必须承认,我们目前还没这样的能力,必须成功重启黄河神宫才行,所以黄河神宫必须去,且必须由我们封神派带领。”
说完,白子衿又道:“事实就摆在眼前,就连陈昆仑最亲信之人,都已经背弃他而选择加入封神派,你们觉得我们封神派还是师出无名吗?”
紧接着,她又指向了那具枯骨,说:“还记得你们接到乾元阁邀请时,我们说过这一次要拿出陈昆仑最重要的东西吗。那东西就是这具枯骨,她生前叫白若烟,是陈昆仑的挚爱。而陈昆仑为了一已私利,抢夺她的气运,将其杀害,镇于黄河神宫。这样的拙劣之人,难道不该镇杀吗?”
台下一片哗然,众天师纷纷抬头看向了我。
黑袍敖泽也用阴鹫地眼神看向我,道:“陈昆仑,你该死。你背信弃义,你不仁不义,为了自已可以得道飞升。你不顾人道,不顾玄门,你这样的人不配我敖泽拥护。今日我要罢黜你,另立人皇!”
说完,他朝白子衿单膝下跪,道:“今日我敖泽奉白子衿为新一任人皇,为封神派一统玄门,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众风水师面面相觑,虽还有点懵,但一些胆小的,以及本就向着封神派的天师也忍不住跟着下跪。
这时,我耳边却响起高冷男的声音:“我敖泽永不为奴,若为奴只因昆仑。昆仑,借身体一用。”
第271章 人皇
昆仑,借身体一用。
听了高冷男的话,我身体一颤。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和台上那黑袍敖泽干了啊。
我内心里极其担心,毕竟我可知道,一个人哪怕可以死而复生,也不可能两人同时出现。
正所谓王不见王,有过太多类似的事例了。
陈青帝见到另一个自已化为了血水,爷爷通过四脚棺材重生不能见到自已的尸体,血鬼门的门徒通过转生台重生后,见到自已尸体同样化为了血水。
这是天道法则,不管是通过怎样的秘术重生,当看到另一个自已,都会受到天道镇压死亡。
所以高冷男绝不能出现,出现则死,而且死掉的肯定是重生的那个人,而不是先死之人。
因此一旦高冷男出现,那化为血水的绝对是与我对话的他,而不是台上的活死人。
想必封神派也知道这个隐秘,这也是他们选择从黄河神宫带出高冷男,并将其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原因之一。
他们知道高冷男本尊不能出面,一旦冲动出现就会死。
而只要高冷男不出现,在白子衿他们看来,以我一已之力,显然不可能扭转局势。
力撼昆仑,将成为事实。
“敖泽,莫冲动,可别影响到你,我没事。”我不会传音之法,只得在心里这么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昆仑,固守元神,散气于脉,容我上身。”高冷男继续说。
高冷男显然是知道他不能本体看到另一个自已的,要不然他早出现了,所以他要上我的身。
灵魂出窍,附身于他人身体,这类似鬼上身,但只有登天境的风水师才能做到。
我见高冷男如此坚定,只得照着他的意思做了。
高冷男当真是比其它风水师强出了一个境界,当他来到我的身上,竟然无一人发现。 不过这也正常,一来这是我两互相配合,不是他强行附身于我,所以不会产生太大的玄气波动。
再者,高冷男本就有着寻常风水师没有的道行与秘术。上次我被花韵收为出马弟子时,他就用一缕元神出现,强如古河也没发现半点。
而且我的体质和别人又不一样,我的玄气来自昆仑灵胎,所以哪怕被高冷男控制身体,他操控的依旧是灵胎之气,所以此时的我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很快,高冷男的元神慢慢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变得慢慢僵硬,最后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这种感觉就像是鬼压床,明明意志很清醒,但却动弹不了分毫,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