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声看着来人,略微勾了下唇。
“有什么事?”他声音轻轻的,笑容和以往一样,但很快就散了。
其实他有点不耐烦,因为很饿,想早点回去吃东西。
陈临手里还拿着酒,被他这么直接一问,微醺下打好的腹稿瞬间被忘得一干二净。
在嘈杂的酒馆中、驳杂的光影里,他看着梁梦声,问:“你最近好像很忙?”
自从采集到样本之后,梁梦声似乎每天都很忙。
遇到他的频率少了,到后来陈临想去找,也有点难碰到。
“我明天就要走了。”梁梦声直接说。
这是和问题并不相干的回答,但陈临一下子沉默了。
他想着,要走的事,梁梦声之前其实和他提过。
但那时候,这个时间的概念是模糊的。
而且那时候,他也还没到现在这种程度。
……什么程度?
不知道,他有点想说什么,但是说什么?
末世三十年,这是个很微妙的数字,好像平稳,却又在这时候出现暴乱,好像很长,却也才不到两代人。
而他们都只有二十多岁。
他们都没见过末世前的世界,但梁梦声知道,就从主城那些珍贵的影像里;他也了解,通过很多很多的绝版书籍。
这些陈临都无从知晓。
很多事情和知识是这样,很多概念和表达也是这样。
就像现在,陈临难以定义自己的状态。
梁梦声看他一时没说话,也不太想干站着等,就道:“那我先回去?陈队玩得开心。”
“等等。”陈临下意识出声,接收到梁梦声看过来的目光,才意识到这样很突兀。
但覆水难收,只能接着说下去,于是他几乎没怎么停顿地问:“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
“……”
好像不对。
……又是废话?
可能还有点显得有点唐突。
梁梦声明天要走,今晚不想在酒馆呆太晚理所应当。
不过,陈临是在一秒后才觉得说错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