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伸向自己的那只手,曲溪心里一动,终究没按捺住那一瞬的冲动,把自己的手放了进去。
看着二儿子牵着曲溪滑入舞池,吴美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韩煜怜香惜玉的老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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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支舞曲结束,梁莫言果然来找毕景卿,韩谨不得不松开手,放怀中的美人儿跟着别的男人离开。
松手的那一刻,他连肌肉都是僵硬的,仿佛身体的本能在抗拒大脑的决定,只想把那人留在自己身边。
毕景卿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红唇翕动,无声地吐出“等你”二字。
韩谨被这短短的两个字符刺激的烦躁不已。他一方面克制不住的涌出期待和喜悦,一方面又不断回想起韩煜和梁莫言亲近毕景卿的情景,嫉妒生根发芽,野蛮生长成刺痛心脏的荆棘。
他拒绝了其他想要和自己跳舞的女孩,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东塔楼,找出药来。
本来习惯性的想多吃几粒,但是想起徐令严肃的警告,最后还是只拿出一颗,合着水服下。 药物很快发挥作用,发烫的皮肤冷却下来,手指甚至有些麻痹,刚才还残留在指尖的细腻触感消失殆尽。韩谨抿紧唇角,无法自控的为此感到遗憾。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忘记这件事本身,又让他感到强烈的满足。
就好像……他把什么珍贵至极的宝物藏在了连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一方面因为无法再碰触而烦躁不安,另一方面却因为彻底的安全而心满意足。
一边是失望懊恼,一边是庆幸满意,他甚至有种自己被劈开成了两半的错觉。
一颗药的效果还是弱了些,足足过去半个多小时,韩谨才渐渐冷静下来,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洗澡,重新换上一套西装,他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凝视着镜子里过分英俊的自己,又欲盖弥彰的找出口罩来戴上。
他想去一趟二楼,看看那个美人儿是不是真的信守承诺,在休息室里等他。
复杂的悸动已经在药物的帮助下控制住了,如果那人真的在的话,他想警告对方,不要再做引诱男人的事情。
尤其是风流浪荡的二哥韩煜,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下楼的过程中,他几次不耐烦的拉动领口,总觉得很不舒服。他平时最不喜欢穿的就是正装,嫌太过拘束,刚才却下意识的翻出来穿上。
翻找衣服的时候,他脑海里满是梁莫言和韩煜西装革履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女人应该是喜欢正式些的装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