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出奇的安分。

    没有再干出上回那样吓唬小和尚的事情。

    每日做的就是在陈言给他搭的秋千上坐着，很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言有时候把禅房的后窗开了，站在屋子里静静地瞧他。

    “师傅，弟子有一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空明踌躇的看着他。

    “说吧。”

    空明鼓起了勇气，“师傅身为住持，却留下一个厉鬼在寺中，师傅以前不会这样做。”

    “空明怎么以为呢？”

    “空明不知道……”

    “空明记得，只要是人，就有欲望，七情六欲谁也不可避免。”陈言弯腰和他双目对视。

    空明微微张嘴，“可是……”

    “空明再长大一些就明白了。”

    “空明已经十六了。”

    “十六，还只是个小孩子的年纪。”陈言笑着捏了捏他鼻子。

    空明不会去问他师傅，为什么他有时候靠得师傅近了就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鬼气，他也懂，但是他不会去捅破。

    他也不会问他师傅，为什么要在后院种上几棵槐树，这是从前他想问的，但是自从厉鬼来了，他就明白答案了。

    师傅是人，有七情六欲是正常的，可……他是雾隐啊。

    渐渐入了夏。

    李木言不喜欢在禅房待着，喜欢跑到树上睡。

    他常常一睡就是小半天。

    还未到午时便睡，睡到日落西山，天上只剩下一片淡淡的晚霞方会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