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都可以。”霍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打住了顾长思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多言,我不会与你演什么戏。一个人能走到多远都是他自己挣的,与旁人都没有关系,阿淮,不要给自己增添额外的负担,尤其是为我。”
他现在叫阿淮越来越顺口,顾长思被他噎了个严严实实,耳根子都被堵红了。
“不光是为你,我也会担心,你若是真升成了都督,皇帝还不得以为我要围攻皇城了。”顾长思别开眼道,“所以还是演一出吧,我懒得与皇帝周旋。”
“我与他周旋就是了。”霍尘笑眯眯地把人扳回来,“我若真要升要职,皇帝肯定要知道的,这个时候凭他对你的猜忌,他势必要把我叫过去说说,那么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听我说’,而不是你。”
“阿淮,回到长安我知道你有许多事都不自在,有许多事都掣肘。你太累了,有时候也要把这种事情往旁人身上拨一拨,比如我。”霍尘拂开他微乱的额发,“交给我,我会平衡好一切。你要做的就是养好你的伤,安心地过完这个春节,还有,相信我。”
他的指腹微凉,在顾长思额角微微停了停,想起临行前的一晚,顾长思也是这样拂过他的眉梢眼角,然后挑起了他的下巴。
那一瞬顾长思眼里的冷峻和不容置喙,是那样的摄人心魄。
他更喜欢那样的顾长思,坚硬笃定、手握全局、睥睨一切。
他的小王爷是凌霜傲雪的雄鹰,就合该在苍穹下翱翔千里,而不是被禁锢在金丝笼子里不得解脱。
他要做那个开锁人。
霍尘这么想着,用手轻柔地抚起了顾长思的脸颊,微微强迫他看着自己,不允许逃避那目光里灼灼的热与爱。 他的手指拂过顾长思有些发凉的唇,柔声道:“相信我。”
顾长思的眼睫一抖:“霍尘,或许我真的……”
“长——嗷!!!”
顾长思还没措好的辞被苑长记一嗓子嗷回了肚子里,猛地从那暧昧的氛围里清醒过来,霍尘的唇只距离自己有二指宽。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霍尘从善如流地放开了揽着他后腰的手,半是懊悔半是羞恼地盯了一眼那没有眼力价儿的苑大人。
“你们你们你们在干嘛……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我我就是来叫你们吃饭的,我我我……”
苑少卿见过各种离奇的凶案现场,但从没能让他惊慌失措成这样的,他一把捂住眼睛想跑,结果失去视觉让他方向顿失,以为转身了根本没转过去,咣地撞在了一侧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