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1 / 2)

章刺史这时候道:“不止正门处,整个客栈只要是有门口或窗户进出的地方,只要是一个狗洞韩将军都派人看着。”

徐静:“……”

这果然堪称铜墙铁壁式的守卫。

这种情况下,要说凶犯是从外头进来的,似乎不太可能。

章刺史带着她走到客栈门口,守在门口的兵士显然认得他,立刻向他行礼,并让出道路让他们走进客栈里。

客栈里的守卫更夸张,几乎每走两步路,就有一个兵士在那里守着。

章刺史一边走一边道:“如今时候还早,凌王他们应该还没起床,我先带徐娘子去凌王妃遇害的房间看看……”

话音未落,不远处就传来一个粗犷有力的声音,“章刺史,今天这么早?”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长八尺、面色黝黑、红脸长髯的男人大步朝他们走来,他身上穿着厚实的甲衣,腰间佩戴一把大刀,足踏虎头战靴,混身气势如虎,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看着便不是池中之物。

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他的脸色微微沉着,看起来却是更加让人生畏了。

章刺史看向他,作了个揖道:“韩将军,今天圣上特意派来协助我们查案的徐娘子到了,我便带徐娘子来案发现场看看。”

面前的男人——韩奕微微一愣,一双虎目上下打量了徐静一眼,突然道:“你就是徐娘子,七郎的媳妇?”

徐静不由得有些讶异地看着他,韩奕黑沉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认识七郎?我先前,是跟着七郎的外祖父谢老爷子上战场打仗的,七郎小时候,我还教过他武功。

要不是当年那场八族乱楚……罢了罢了,过去的事便不提了,我倒是没想到七郎左挑右挑,竟是挑了个神探为妻。徐娘子,这个案子便拜托你了,那个凶犯竟是戏耍我到如此田地,简直是全然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看面前的男人说着说着,便目露凶光,仿佛若是那个凶犯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要直接把人砍了,徐静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韩将军一路护送凌王他们上京,辛苦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比我先前上战场打仗轻松多了,就是天天应付凌王他们的要求,有些累人,我实在是搞不懂那些贵人的心思怎么就那么弯弯绕绕。”

韩奕大大咧咧地摆了摆手,沉着脸道:“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杀人犯,我早就把人带到京城交差了。

反正,接下来,其他人一定不能再出事,章刺史,徐娘子,你们自便,我去看看各处的守卫。”

说着,径直越过他们,就走了出去。

徐静转头看了韩奕一眼,道:“韩将军说的那些贵人弯弯绕绕的心思,是什么意思?”

章刺史一愣,道:“我也不太清楚,大抵韩将军在军营里生活惯了,不太适应贵人们那些讲究的要求吧,据说一开始,韩将军还没有每次住宿,都给他们找最好的客栈的想法,只觉得找一个差不多过得去的客栈就行了,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凌王妃和凌王太妃她们的意见却很大。

据说当时韩将军甚至想连夜赶路,直接被凌王否了。

徐娘子好奇的话,待会可以问问韩将军。”

徐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待会再说,我们先去凌王妃遇害的房间罢。”

凌王妃遇害的房间在三楼,三楼都是贵宾房,房间不多,也就六间。

上了楼梯后,首先见到的是两间房,往里一点的左边和右边,还各有两间房。

章刺史带着徐静拐向了右边,道:“楼梯刚上来的那两间房没人住,凌王和凌王太妃住的是左边的两间房,方侧妃和凌王妃住的则是右边,凌王妃住的是外面的那间房。

因为现在天气已是转暖,房间里的痕迹不能留太久,否则会发臭,我只能让人稍微把房间收拾了一下,但已是尽量没有破坏最开始的格局。”

说着,他们已是来到了房间门前,章刺史推开房门,侧开身子,先让徐静走了进去。

虽然房间已是收拾过了,里面的血迹也被清理了一下,但徐静走进去时,还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还没散去的血腥味。 第430章 他不止是一个人(二更)

这个房间分为外间和里间,两个房间通过一道带纱帘的门联接,外间和里间都不小,装修得确实十分奢华上档次。

在路上时,徐静已是听章刺史说了,凌王妃主仆三人都是在里间被杀害的,外间没有一点凶杀案的痕迹,光看外间,不会有人想到里面竟是发生了这般血腥恐怖的案子。

徐静却也没有急着进里间,她在大门旁站了一会儿,转向一旁的章刺史问:“虽说那些守卫都不是贴着门站岗的,但他们也会巡逻,他们经过这个房间时,难道没有闻到血腥味吗?”

客栈的墙壁都不厚,不但隔音效果不好,里面若是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应该也很容易传出来。

更别说,凌王妃主仆三人都被砍了头,光是想象就能知道,当时房间里的血腥气有多重。

章刺史无奈地道:“凌王妃生活讲究,便是只是住在客栈里,也要点起熏香,不止凌王妃,凌王他们也是。

那天早上,那些守卫推门进来的时候,说闻到了比以往更浓郁的熏香气息,几乎把血腥味都盖了过去。”

懂了,这定是凶犯动的手脚。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那么早发现凌王妃她们被杀了。

徐静没再说话,走到了房间中间的桌子上,那里除了一整套的茶具,还放着一个明显不是跟那个茶具是一套的茶盏,想来这就是鲁嬷嬷送过来的安神茶了。

徐静轻轻揭开那个茶盏的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突然道:“我记得,第一个案子和第二个案子的案发现场里,都有桌子,当时他们的桌子上,都一片血污,而且不是那种喷溅出来的血的痕迹,就仿佛有什么带血的东西曾经放在上面留下来的痕迹。

而那两张桌子,都远离凶犯行凶的地方。”

前两个案子死的都是仆从,他们住的房间自是没那么大的,也不分什么外间和里间。

但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原本被放在了房间中央的桌子竟是被人挪到了门口边上,而死者都是在床那边被人杀害的,鲜血喷溅的地方也主要在床那边。

桌子被放置的地方,倒是鲜血喷溅得最少的地方。

章刺史微怔,前两个案子的详情,他自是也详细了解过,点了点头,眉头微皱道:“没错,这一点确实很奇怪,负责前两个案子的官员都说,那个桌子上,也许……曾经放置过死者的头颅。”

第一个案子,两个侍婢都被砍了头,其中一个侍婢的头就在她的尸体旁边,另一个侍婢的头却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