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刮过,扬起成片的骨灰,他被迷了眼,轻蹙眉后再睁眼,眼前的黑色渐渐汇聚成了一间破败的祠堂,再是一阵微风,祠堂里星星点点亮起了火苗。
这一回的火苗,是红色的。
魏顷作为解谜爱好者,自己门里的东西都精致得狠,哪会像这样又是骷髅海,又是落灰堂,一切都令他回忆起自己还是个小鬼的时候,在战场里摸爬的黑历史
虽然他走进祠堂的步伐稳健,可心里不仅毛毛的,还有些想吐。
--这个门的主人,审美太差了。 跨过门槛,火焰的光晕消退,光晕后面,是一座座牌位,密密麻麻却错落有序地排列在上,每个牌位前有一根白蜡烛,还有一个馒头,有的牌位前,甚至还有酒杯。
如果这些人确实是槐树村被烧死的村民,那唯一活下来的新娘,不但给受害者们收了尸,还贴心地为大家都立了牌位,甚至还上了贡。
--这新娘,怕不是个天生变态吧?
恍惚间,魏顷仿佛看到村民们坐在牌位前高谈论阔,孩子在耳边撒丫子玩闹。
他们不再是骷髅模样,是有血有肉,眼神空洞的游魂。
是线索,有人想给他看村民们死后的热闹模样。
堂堂鬼魅,怎么会被这种小伎俩吓到。魏顷背着手,下巴抬上了天,不屑地往祠堂外走。
吧唧。
脚底传来的软乎乎的触感瞬间令他炸了毛。
卧槽,要死了什么人走路没声!
除非达到了鬼将级别,才能有这在鬼魅眼皮底下突然出现的本事。
泥地缓缓蠕动,一个长相异域的男人顶着扑克脸缓缓爬出了路面--丧鬼。
丧鬼带着一脸丧,面无表情地拍拍自己被魏顷踩到的手背,恭敬地作了一个揖道:魅大人,您的话有语病,应该讲卧槽,要活了什么鬼走路不出声。毕竟我们是鬼。
魏顷:竟然是被自己门里的鬼吓到了,一代鬼皇,颜面扫地。
他掉头就走。
没来得及跑两步,魏顷就被一道倩影截胡了。
俗话说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魅门下的这只狐妖名胡烟,虽然模样是个小姑娘,实际也不知道有多少岁了。
胡烟出现就抱住了魏顷的手臂,哭嚎了起来:我的崽啊,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了,让我们好找啊!
魏顷的眼睛拉成一条线--他出门不过才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