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清轻快往前,越过唐子凤,“也就一般吧。”
嗐,就剩三年的时间薅这只肥肥羊了,羊毛不定能全薅下来呢,有点子可惜。
唐子凤看着秦如清的背影,隐隐觉得她好像希望自己在秦家呆的时间更长一些。
可是,为什么?难道他呆在秦家对秦如清有什么好处吗?唐子凤抿唇,径自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一座药山,秦如清才停了下来。这一带有明显的人工修整的痕迹,山间灵气氤氲,山脚下地势平坦,犁出了田垄状的药田,一片一片,遥遥无际。
“怎么样,秦家的药山和药田,是不是很壮观?”秦如清张开双手,面露自豪。
秦如清看着这一带就感觉神清气爽,果然种田基因是刻在种花家骨子里的。
唐子凤遥望田垄,有灵植夫正在药田里种下灵植。而且不同方位的药田根据灵植的种植时间做了区块划分,确保灵植的成熟时间能够错开。
而药山则灵雾缭绕,隐隐看着有阵法的痕迹。应该是用来种植一些环境要求特殊,或者更加珍贵的灵植。
看了一圈,唐子凤中肯评价道:“很好,规划有序,规模壮观,只单从管理和秩序来看,已经不输给银品世家了。”
秦如清瞥了他一眼,这人眼睛很尖嘛。这一片药田的规模其实不算什么,主要就在于规划安排。这人竟然也能看出玄机。
秦如清心中得意,面上却摇头,叹息道 :“其实还是有很大的改进空间的。“
她一一指出,“有些灵植的种植要求颇高,有的需要恒温,有些需要定时洒水,甚至有些需要整日的光照。这么大的规模,灵植夫看护起来,还是很费心力的,生产效率也低……“
唐子凤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警惕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秦如清嘿嘿一声,“就是说,唐大师能不能有法子,炼制一批农业器具,要求也不高,就是,能定时洒水啊,能恒温啊,或者提供光照……”
秦如清话都没说完,唐子凤就已经扭头往回走了。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
唐子凤的步子越走越快,他唇紧紧抿着,破天荒地一气说了许多话:“我说你怎么不带我去炼丹房,却是来了这,原是贪得无厌,又想诓我帮你做别的。我说了,先前那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这次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了!”
能将一个面瘫逼成气急的话痨,秦如清也是相当本事。可她自己却不觉得自己气人,追在人家后面道:“哎,唐子凤,别走嘛,我也不是叫你白干的呀,咱这可是有好处的!——唐子凤?唐长老!”
可是任凭秦如清怎么喊,这板正青年说什么都不愿回头了。
他甚至掏出了自己的飞行法器,就是原先被秦如清吐槽丑得慌的那个。见他不知道摁了那儿,小飞舟的屁股后面竟然伸出两个螺旋桨一样的滑翼,飞舟速度一下子加快,呼地一声窜了出去。
秦如清简直目瞪口呆。
这人竟然就这么溜了!而且那飞舟……我说呢,你一炼器大师的飞舟怎么那么普通,原来还能长翅膀!
秦如清人生中头一回被鸽,不由得气得呼哧喘气。心说这头肥肥羊不自觉了,需要好生调教。
秦如清叉腰扭头,没发觉自己后面竟然还站了个人,她吓了一跳,站在药田田垄上有些没站稳,差点要踩到田里,还好这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你没事吧。”是很有磁性的青年音。
秦如清站稳后抬眸,看清楚这人长啥样后咦了一声。好像有点眼熟啊。
“你……”
程一鸣礼貌一揖,“那日是我撞到了五小姐,一鸣还未给五小姐道歉呢。”
“啊,是你。”秦如清瞪大了眼睛,暗中窥伺她,然后系统给用了五毛钱特效的那位。 他怎么在这儿?
程一鸣就像是知道秦如清在想什么一样,贴心解释道:“程氏分租了秦氏的五十亩药田,一鸣作为管事者,来秘境监察。”
哦,这就对上了。
秦如清也不惊讶了,背手慢悠悠地往前走,淡定道:“那你这家族管理挺年轻化啊!”
现在秦家的往复秘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自从整片秘境到手之后,秦家就设置了新的规章制度,秘境入口增设轮岗护卫,出入境需要身份腰牌。
下头的两个附属家族,因为领了秦家的一部分丹药业务,又分租了药田,才被获准得到了一批入境名额。但也是数量有限,且需要跟秦家提前报备。
这人如此年轻,却能领了监察药田的差事,出入秘境,可见在家族极受重视,非一般人。
程一鸣不妨秦如清如此回应,一时有些噎住。想了想后他回:“管理倒也没有很年轻,只是一鸣在修炼上的天赋还算可以,如此,家族重视了些,这才委以重任。”
他说得委婉,只是,秦如清打眼一扫,就看出来他有练气四层的修为了,程氏并非世家,这样的家族,族人能练气就不错了,这人这么年轻,还能有四层修为,可见天赋并非他口中的“还可以”那么简单。
秦如清笑了笑,“你都练气四层了,天赋可不算是还可以哦。我瞧着怎么都有银品资质了。”
程一鸣眸光一闪,能轻易看破他的修为,这么说,这位秦家嫡系五小姐的修为,比他还高。
“还没问你,你一直跟着我干嘛?”秦如清发觉这人一直随着她走在后面。她可是打算追肥肥羊去呢,这人跟着,倒是让她不好随意离开了。
程一鸣顿了一下,站住,桃花眼定定望着秦如清。这郑重的姿态,叫秦如清也不由得顿住了脚。
程一鸣直言道:“一鸣想追随五小姐。”
嘎?
秦如清着实是被这人的坦诚姿态给惊了一下。就是说,她能想到在看了系统的土尬特效后,这人可能会来抱她的大腿。但她实在想不到,这人抱大腿的姿势竟是如此得清醒脱俗。
他竟是直接抱上来的!
直-接-抱!
连秦如清这等程度的离谱之人都给整迷惑了。半晌,秦如清轻咳一声,问:“这倒奇了,平白无故的,我们也只见了一面,你何故想追随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