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红玫瑰,给您。”
可惜外面已经要天亮了,暂时没有时间陪着妈妈了。
这一晚上,她彻夜无眠,她肯定是唯一一个年仅两岁不到就彻夜失眠的人,她真的太兴奋了,兴奋到现在还需要深呼吸才能稍稍缓解那种亢奋。
灌了一杯加了灵液的热牛奶,提了提精神,跟妈妈挥挥手,随后,躺在土炕上的陈默睁开眼睛醒来。
面前是哥哥的那张大脸,贴得那么近,“妹妹醒啦?今天你醒得有些晚了哦,来,穿衣服吧。”
陈默露出小奶牙,给哥哥一个标准的甜笑。
其实她内心在苦笑,诶,其实老娘是一分钟都没有睡,刚才那一杯加了灵液的热牛奶,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早饭’过后,这是陈建国再婚前的最后一天。陈永峰上午被派出去跑腿,通知之前有人情往来的亲戚跟邻居家,明天老陈家的喜事。
上午陈默并没有跟着出去,她给哥哥设置好保暖膜,又随他的身偷放好2万赫兹的高频驱兽器,才放心地让哥哥出门。
陈永峰走之前,摸着陈默的额头,“没发烧,你真的没哪里不舒服?”她平时就是自己的跟屁虫,突然喊着要自己留在西屋睡觉,陈永峰放心不下。
“哥,我困,你去吧,我睡到你回来,不乱跑。”
“要通知好多家,估计要三个小时才能回来呢。”
“嗯嗯。”她的眼皮已经打架了,“快去吧。”
看着妹妹瞌睡的可爱模样,陈永峰心都要融化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那就好好睡吧,哥快去快回。”
陈默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他了,她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已经垂了下来,把眼睛遮挡住,两岁的小孩真的无法熬夜,看来加了灵液的热牛奶也没用,热牛奶更催眠了。
——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醒来的时候,哥哥正在外面院子里做最后的清扫。
陈老太太破天荒地没有骂她懒,让她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下午,大概率是无暇顾及她,或者压根没想起还有她这个孙女。
她伸个懒腰,认真听外面说话。
陈老太太此刻正站在陈永峰身边,一边监督他干活,一边问着话。
“那你二婶她娘家也是这么说的?”得知自己娘家那边亲戚都不来之后,她问起刘珍珠娘家的人。
“嗯,也是这样说的,说路太远了,也不来了。”
“行,这样也正好,不然他们来了,家里上哪整饭供他们吃,除非啃了俺这把老骨头。”
陈永峰没吱声,其实人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大老远跑来了,行完礼就得往回走,又吃不上饭,谁爱来啊。
“那刘珍珠她家没让你带啥东西回来?”人不到,礼得到吧?
“没有。”陈永峰赶紧摇头,这要是摇头晚了,奶没准还有可能认为是自己秘下啥了。
“哼,当亲家二十来年了,俺们家这大事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句话她故意大声冲着东里屋讲。
刘珍珠正因为衣服的事生气呢,现在听见老太太又在阴阳自己,那她当然忍不下,“娘,那你娘家人给带点啥了啊?”
陈老太太牙都咬碎了,“搁哪学的,老婆婆说话你一句一句地接话啊?那话掉地上能砸死你咋得?” 无聊,陈默听了几句,就翻个身,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迷糊中,好像又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只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陈默才醒过来。
“妹妹,别睡了,你睡了好久好久了,哥都砍柴回来了。”
说罢,一个还微微有些热乎气的糖三角碰了几下她的脸,“躲进被窝,吃完再出来。”
——
当天晚上,陈建国回家,看见了给郭红梅准备的那身衣服,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好像完全没有看出来那是陈默妈妈的衣服。
又或者看出来了,但是他完全没有想法也毫不在意这些。
第二天一早,早饭过后。
陈建国就出门了,没有自行车,什么都没有,他步行去大杏树村去接亲。
陈永峰把陈默已经长了不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找了两段妈妈留下的碎花布料,当成头绳给她系了两个小揪揪,小布条绑在她的头上,压根看不出来是没用的边角料,看起来像是专门买的花布头绳一样,配上她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可爱极了。
给妹妹打扮完毕,他就俯身把陈默抱在怀里。
“别担心,她很快就能发现,发现哥能照顾你,以后咱俩都不需要麻烦她照顾咱们,她就不会找咱们麻烦了。井水不犯河水,哥哥不会让她欺负你。”
陈默攀着陈永峰的脖子,认真地点头。
哥哥现在对郭红梅,还抱有一些她是个正常人的幻想。其实,她可太了解了,以后她跟哥哥呼吸陈家的空气,对于郭红梅来说都是碍眼的,无法接受的。
证婚人,黄子屯生产队队长刘阳来了,其他的客人也陆续来了。
人不算多,也就十几个人,等在周家的院子里面。大家心里都有数,肯定是不供饭的,所以等一会儿,新娘子到了,大家给凑完了人场,热闹一下就赶紧撤。
大家都缩着脖子,在寒风中等待,盼着赶紧结束,赶紧回家。
屯子一百多人,也就来了十几个,其他人不想来,看不惯陈家的作风,懒得给陈家捧这个场。
当然陈老太太也不在乎,妈的,不来正好,正好没饭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