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奚川轻声开口,手里捏着阿禹的工作牌。 “阿禹在楼下。”
“阿禹扎针的技术一般,”奚川淡淡地笑了笑,说:“不过他在实践书面理论方面的本领非常高超。”
申屠淮明白了奚川话里的意思,他说:“那么我来?”
“好。”
申屠淮最后只取了点奚川的手指血,量不大,棉球一擦,连针眼也看不见了。
奚川不太懂科研人员的工作套路,“这一点就够了?”
申屠淮还是那句话,“研究而已。”
“等研究有结果之后呢?”
申屠淮答非所问,“阿锋不愿意的事情,我不会逼迫他做,父亲也不会。你现在是我们的家人,对于家人,我们也有其他考量。”
奚川却非常坦然,“我首先是我,我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但我还是站在了你的面前。”申屠淮皱眉。
“你应该知道阿锋恐慌、抵触实验室的原因是什么。”他说。
奚川红色的瞳孔动了动,印在绿色的极光下,仿佛开出一朵明艳的花。
从实验室出来的人大概都清贵,他们的气质在沉稳中又有一脉相承地直接。
申屠淮说:“以我的经验和从专业角度分析,血清研究到最后,想要研制出一款能抵抗变异病毒并且适用于所有人的抗体,到最后总有人会牺牲掉一些东西。如果血清供体者不幸只有一位,那么他将不死不休。”
奚川短促一笑,“是吗。”
申屠淮没有戴眼镜,他以前会把生活和工作分开,现在却也不得不搅合在一起了。
奚川想了想,又问道:“大哥,你还有其他方面的专业知识吗?”
申屠淮挑眉:“比如?”
“比如阿锋成功注射血清,他活了下来,会不会也将成为实验室的其中一员?”
申屠淮突然心惊肉跳起来。
奚川却说:“比起实验室,他更适合战场。”
“我不知道。”申屠淮如是说道。
奚川默了默,他嗯了一声,微不可见地点一下头。
“不受感染的个体或许就是源头本身,”申屠淮单薄地开口,他很直接:“奚川,阿锋不是关键,你才是。这点你们应该比我清楚,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会变异?”
奚川悠悠地抬起眼睛,“说来话长。”
“阿锋也不知道吗?”
“他不想知道,所以也没有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