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铭鸢对金重渊道:“金家主可否借用一间屋子。”
金重渊眼神微动,随后道:“请便。”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院里的人太多了,段辰突觉自己的双脚沉重,一时间竟呼吸不上来,吸进来的是两分气,吐出去的却是三分。
在众人看向他的视线里,段辰察觉到凌景逸的那一抹,忽得,他想起了凌景逸曾对他说过的话。
马上就回江安。 没时间带你去见邓铭鸢。
你的病你都忘了吗?!
此时,邓铭鸢正好在,也不耽误凌景逸的时间。
段辰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老老实实跟邓铭鸢去木屋,并且治好自己的病。
从木凳上站起身来,段辰向金重渊点头示意,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不远处的屋子里。
他们一行中有不少人,惊奇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段辰走去的途中,还时不时望着他。
段辰在迈进门槛时,停下脚步,终是忍不住,扭过头,往后瞧去。
凌景逸只在邓铭鸢提到段辰时,随众人一齐向他看去,现下,他于这纷乱中始终背对段辰,一次也没有回头。
“这邓铭鸢怎么回事?看病这里不能看吗?去什么木屋。”凌祈安一面觑着眼打量,一面靠向凌景逸身侧道。
见他们进了门里,凌祈安转过身,一见凌景逸阴得沉黑的面庞,他吓得了个激灵,好在他脚下重心够稳,不然差点就从这细扁的长凳上仰摔下去。
凌祈安抿紧了嘴,不再发出一个字。
大夫最后一个进门,他反手关上门,屋内只有他们三人,段辰站在邓铭鸢和大夫对面,突然开始些许无措。
“坐着椅子上吗?”段辰指向窗下的两张交椅,客气生疏道。
邓铭鸢嘴角含笑,温柔看着段辰,随后垂眸点头,应道。
“嗯。”
椅子材质是实木的,像是用不太平整的钝刀粗糙地削过。
段辰坐在凹凸不平处,膈得骨头微疼,些许调整坐姿后,那大夫从手中的木盒子中掏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大罐子。
有异香缓缓而来,丝缕幽幽在空中飘散,揉得段辰脑子晕晕的,他尽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不知为何突觉困乏异常,甚至那睡意来得剧烈,根本抵挡不住。
在几次艰难地眨眼后,段辰闭合的双目,终是没有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