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声的那位男弟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拂剑而去。
芙临来得晚了并未见到方才的情形,她大大咧咧地走至段辰旁边,先是与段辰唠上几句。
“今日面色怎这么憔悴了。”芙临觑了他一眼,随后解开裹剑的布袋,说道。 段辰一惊,微不可察地拢紧了点衣领,故作镇定道:“是吗?”
他一面说,一面细细琢磨芙临的面色。
突地,她目光大变,骇道:“你不会昨晚!”
“啊?”段辰心下震然,噗通噗通狂跳,但他强行镇定,只作无事发生。
只听得芙临接着又说到:“昨晚你不会练到很晚吧!”话语在段辰耳中穿过,压下了他的惊慌。
段辰笑了笑,“昨天风雪着实有些大,回去的时候,头都微微发疼。”
“那你可得注意了,上次我受了风寒,好些天才痊愈呢。”芙临关切地对段辰道。
段辰略感心虚,刻意与她避过视线,心中默念了无数次对于芙临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此番是我欺我,下次若是不到无奈之处,必不再做如此行为。”段辰心中万般思绪过,芙临全然不知,她还沉浸于欣赏自己的正红挂穗。
一个不留心,剑鞘的尖端戳到了身旁的一位弟子,那人顿时火冒三丈,语气冲冲道:“干什么!”
芙临一怔,连忙道歉,只见那人依旧不依不饶,嘟囔了好几句,及至今日的领武师尊前来习练,才肯结束。
虽说是芙临无意在先,但对方疾言厉色的样子,也有些许恼火了芙临,她低低说了一句:“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吗?干甚么如此。”
说完,芙临终于注意到众人面色各异,心思极大的她也忍不住向段辰询问道:“大家都怎么了?”
段辰简略地向她叙述了刚才的一番经过,对于安定溪是偷盗了弟子的物件,段辰未下定论。
芙临听完恍然大悟,面上的不悦已一扫而空,她提醒段辰道,
“安定溪他为人怪异,阴僻,到时候你见到了他还是饶得远些。”
段辰不言语,只盯着安定溪远远地跟着东明师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便收回目光,自顾自开始练剑起来。
今日的日光出得烈,照在身上暖暖的,段辰基础差,练起来少许吃力,一套剑法下来,段辰额上已渗出细汗。
加之昨晚过度….,段辰浑身酸痛,但也只能强忍。
忍耐,是段辰最为善长之事。
九栏台结束晨练后,众人稀拉散去,石台上踩过的痕迹,缓缓被新雪所覆盖,放眼望去,银装素裹。
段辰告别芙临之后,在此地又待了一会,直到再无其他人,段辰才收剑入鞘,抬步回去。
地上木枝混着雪块,鞋履踩出沙沙的声音,段辰回到了昨晚的凭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