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沉默石碑林路上,他还在心裡默默想道,最好雅克德罗把烛荆府淘汰了,不然如果青颂塔对上烛荆府,辛焰自己都不敢保证,有获胜的机会。
这支队伍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特别是陈岁。
骄傲如辛焰,在得知她是自塔洛星连环能量场降临中的倖存者后,面对对方就有一种不自觉的羞愧。
青颂塔因为拒绝星盟联合学院徵召,被教育部和军委会两方责罚。
青颂塔校队提前进入边境军,经过了几个月的边境军能量场降临救援行动。
那些覆盖着鲜血和碎肉的残肢、被能量场侵蚀得只剩半边身躯的尸体,数不清的哀嚎和痛哭,每一次闭眼都会浮现在他眼前。
每见到陈岁,都会提醒他,因为他的傲慢轻蔑,曾经害死过塔洛星几万人民,那些人死于救援不及时的能量场降临之中。
辛焰内心情绪正在沉重的翻涌,但在潮热红森中飞快行进时,面上一片冷然,再也不见半点桀骜。
烛荆府到基站b的路线,和青颂塔前往沉默石碑林的路线交错,两支队伍在地图上的轨迹画下来,宛如两条平行线,始终隔着一段距离,毫不相交只在某一个位置,同时自一片森林的上下方错身而过。 队伍中的两名分析师各自愣了一下,齐松槐朝远处观望了一眼,隐约觉得好像有轻微的能量波动,但很快又消散了,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另一边,陈岁也略停了下身影,烛荆府几人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谢春时察觉到分析师微妙落拍的节奏,马上看了过来。
陈岁拧眉看了眼远处,极其轻微的能量波动,应该是某个队伍。
她淡淡道,“没事,感觉到轻微的精神体波动,继续走吧。”
“找了一路,没见到一点雪芽枝的影子,这玩意怎么这么能藏呢?”
周忱还心心唸唸着材料,没拿到手,不禁有些着急。
“雪芽枝这种材料,一般生长在特殊山石裡,只有完全成熟的瞬间会爆发一阵能量风暴,之后就跟普通矿石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波动可循”,陈岁解释道,“潮热红森只是出现过它的记录,有可能在我们进来之前,就被边境军清扫过了,这玩意生长一簇需要不少时间,或许还没长起来吧。”
周忱听完,脸顿时不满地鼓了起来,他思来想去:“我想用点玄学。”
“哦?”陈岁挑眉,有点期待道,“那你试试,成功了你就是唯一真神。”
周忱被这个中二的称呼激了一下,本来只想开个玩笑,这下真的有点意动,他机甲朝前猛地飞出时,只听见对方扯着嗓子吼出一声:“我赌我一睁眼就能看到雪芽枝!”
他说完,身影骤然一停,陈岁都能根据他的动作,想像到这人是紧闭着双眼飞出去,然后急停时刷一下睁眼,恨不得雪芽枝响应他的话,直接飞到他眼睛前头。
看得烛荆府后面四人一阵无语。
陈岁没好气道:“大哥,玄学是一回事,你白日做梦又是一回事,一睁眼就出现在你面前,你以为雪芽枝通人性啊。”
周忱沉默了一秒,顿时委屈的缩回来:“我不是想着,玄学嘛,尽量搞快点。”
“算了”,陈岁手扶额,看了眼周忱低着头扣手的模样,他都傻到愿意信玄学了,还能要求什么呢,“去基站b之后,看看能不能找到潮热红森过往资源情况的资料,说不定能找到雪芽枝出现概率比较高的位置。”
烛荆府的话让主控室的莫秋安笑了出来:“这是玄学不管用,愿意相信科学了?”
“那说不定科学也不太管用啊”,简润躺在椅背上,也看得发笑:“雪芽枝这东西少是有道理的,生长太无迹可寻了,全看运气,对了莫主任,你们管理处也好久没在潮热红森找到雪芽枝了吧?”
莫秋安点头:“烛荆府眼光确实高,专挑又贵又难找的拿,这群强盗,真是——”
她笑骂着,但面上却有些欣慰的笑。
星际联赛过往都是唯积分论,加上不是所有的觉醒者都有这样的心情,还能在能量场裡看风景。
每一场联赛都是紧张、提心吊胆的,就连在主控室观战,都会为这群孩子捏把汗,生怕他们一个不慎葬身在能量体手中,或者死在能量场诡谲的环境中。
烛荆府却像个例外,他们轻松、气定神閒,这种态度好像——他们如此笃定,自己可以战胜能量场中的困难。
无惧能量体和能量场。
这是莫秋安从烛荆府校队身上感知到的自信和生命力,这种感觉让这位常年和能量场打交道的管理处负责人,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莫主任,终于完成了自我说服]
[莫主任:和烛荆府扫荡能量场和解了]
[怎么说,我看青颂塔一心以为要么打雅克德罗,要么打雅克德罗和烛荆府,他们完全没想过,雅克德罗会出局吗]
[我只能说,最后刷卓昀坐标那个,真的神来之笔,这坐标一刷,谁知道雅克德罗淘汰啊,还以为雅克德罗把别人淘汰了]
[烛荆府,信玄学的队伍总是很好命] [烛荆府满心以为,去了基站,打完青颂塔,完了可以在潮热红森随便撒野]
[青颂塔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朝沉默石碑林去了]
[笑死了,我两个视角一起开,看着两个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结果命运般擦肩而过]
[齐松槐:陈岁出局了,真可惜!]
[陈岁:没想到吧我还在,傻眼吧你!]
[有的弹幕别太搞笑了]
[期待烛荆府和青颂塔面对空荡荡的基站和沉默石碑的表情]
这条弹幕飘过时,烛荆府正好赶到了基站外。
因为担心基站有队伍埋伏,五人还不敢直接进去,陈岁能量感知扫了一圈又一圈,确定没有能量波动,让输出在下方故意飞来飞去,演了一出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