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2 / 2)

秋雁薇听着,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旋即赧然,端茶喝了一口,沉了沉,情绪恢复冷静,调侃他:“我要是不答应,你也留在这儿,我怎么才能找到满意的另一半?”

秦淮实在忍不住,捋了一把寸头,“你这意思是,我滚得远远儿的,你心里才踏实?那……”他陷入了挣扎。

离开容易得很,问题是他不放心。要是不离开……也的确影响她与别人结缘。再怎么着,他哥身边的人,包括他,在县里都有一定的名气,跟谁不对盘、跟谁很投缘,都是大家可以轻易得出结论的事儿。

秋雁薇一愣,又是一笑,“谁要你滚了?连玩笑都开不起?”

秦淮到了谷底的心一下子跳跃回到本属的位置,再蹦到更高处,凝着她明灿灿的美丽的眼眸,笑容璀璨,“蔫儿坏蔫儿坏的,可是把我吓得不轻。这样说,我可默认你答应了。”

“看着办。”秋雁薇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杯。

秦淮逸出大大的笑容,“我认真的。”

秋雁薇抿一抿唇,“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态度?”

下一刻,秦淮笑眉笑眼地坐到她身侧的位置,拿起一双簇新的筷子,夹菜到她碗中,“晚上你就带我回家里,我正式见岳父岳母和咱嫂子侄子。”

“这么快?有必要吗?” 确定关系到拜访家长,只用几个小时……照他这速度,除夕之前是不是就要扯证摆喜酒了?

“见完家长,我才敢相信你没开玩笑。”秦淮老老实实地说,“之后的事,我尽量都听你的,你别把我一杆子支出去十年二十年就行。”

再实在不过的言语,细细琢磨一下,倒比花里胡哨堆砌辞藻的表白更动人。

秋雁薇明眸中噙着笑意,睇他一眼,轻轻点头,“这次就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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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正在和婆婆一起去看报的雁临,接到了秦淮的报喜电话。

雁临的反应,要比她姐姐还激动,“诶呀,早就盼着这一天呢,骂过你好些次慢性子了。晚上要去见我三伯父三伯母和嫂子吗?上门礼准备好了没?”

秦淮语气里尽是笑意,“嫂子,我找你的时候,哪次不是有事儿求着你?这次不要衣服了,你告诉我带哪些登门礼就成。”

“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在一旁的林婉忙抢过话筒,笑说:“也别一味听我们家这傻闺女的,礼物要多,但也得有诚意,我听亲友同事说过不知多少次了,你照我的意思办,记下来之后,赶紧出门买,不然时间来不及。”

雁临到这会儿也没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儿,就成四位长辈眼里的傻闺女了。她又笑又嗔,扯着婆婆的衣袖。

林婉把她揽到身侧,跟她一起听电话。

末了,秦淮嘚瑟起来:“伯母,嫂子,等我结婚之后,你们家陆修远可就得喊我姐夫了。”

林婉失笑,“这混小子。”

雁临则故意气秦淮:“你确定你哥会喊你姐夫?而且我也特喜欢听你喊我嫂子。得了,咱们各论各的吧,要不然,回头你哥见到我姐,直接叫她弟妹的事儿也做得出来。”

“嗳,嫂子,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呢?”那头的秦淮摆明了要跳脚的势头。

林婉勉力忍着笑,匆匆接过话筒,“这事儿我可不管,你跟你哥你嫂子商量好了再说。”挂断之后,揉了揉儿媳妇的小脸儿,“难得,你也有胡搅理的时候。”

雁临歪一歪头,“谁叫他媳妇儿刚有个影儿就瞎嘚瑟来着?而且我姐姐是那么好追的?再说了,丁宁过两天回来,到时肯定跟我是一条战线的。”

“秦淮这倒霉孩子,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些淘气鬼?”林婉笑得手脚发软。

饭桌上,林婉少不得说起这事儿。

一家人为之欢喜又好笑。

陆修远笑得尤为舒心,“我叫他姐夫无所谓,就怕他答应的时候心虚。这都是小事儿,我有弟媳妇儿了最重要。”

说来说去,他就是承认雁薇是姐姐,不肯喊秦淮姐夫的意思。

一家人又是一通笑。

转过天来,父母按时去上班,雁临随祖父祖母出去串门吃饭。

陆修远独自留在家里,开着电视做背景音,潜心浏览自个儿媳妇儿下学期的课程。

是雁临要求的,希望他能在寒假期间帮她自学,力图部分课程到开学之后,能学在起码六七个课时之前。

倒不是小兔崽子学得疯魔了,只是要准备充分地应付学业,还能兼顾别的业务。

这不是难事,而且她找他是为了减轻祖父的辅导负担,哪儿能不应呢。

但其实她是多虑了,就现在她这个祖父眼里亲孙女的状态,要祖父从一加一开始教她都乐意得很。 合上书本,陆修远起身,要到书房给雁临找针对性的习题,无意间一瞥,看到有年轻女郎推着自行车走进院落。

陆修远走出到客厅门外,望着对方,客气又疏离地问:“找谁?请问一下是哪位?”

女郎头发烫成大波浪,桔色棉服、牛仔裤、中跟鞋,这会儿正在停放自行车。听到他语声倒也不慌不忙,安置好车子,拿好随声物品,转身时牵出笑容,“是不是陆哥?我是秦筱蓝,雁临的朋友,来给你们送结婚请帖。”

说话间,她走到台阶下,要举步向上时,被陆修远抬手阻止,“我媳妇儿不记得你,你应该是记错了。”

秦筱蓝讶然,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维持着礼貌客气的意态和语气,刚刚说的话却能把人噎得倒地躺一会儿。

她定一定神,保持着笑容,“或许是陆哥记错了。能不能问一声,雁临在不在家?”

“不在。”陆修远抄着裤袋,再次委婉地表示不欢迎她登门,“不管她在不在,已经不记得也不认识你。你只管结你的婚,跟我们无关。”

“是我记错了?”秦筱蓝现出略显困惑的笑容,“上次雁临和你摆喜酒,我随了份子,还以为跟她是有来有往的朋友关系。”

“考验我们的脑力?”陆修远略略牵了牵嘴角,逸出一抹吝啬的笑,“不管是雁临还是我摆喜酒,账上、礼品中都没你这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