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梦舍友的?”
“嗯,她和夏羽也喜欢吃。”
陆修远一笑,让她坐,“你数钱,我冲咖啡拿点心去。”
“要枣泥糕。”
“行。”
雁临笑着坐到徐东北对面,眼眸流光溢彩,“今年我赚了多少?”
“老是瞧着像财迷疯,其实又不是。怎么会碰着你这么邪性的人?”徐东北笑着,拿账目和单据给她。
雁临看清数字,惊喜地挑了挑眉,“又发一笔,明年更有底气折腾别的事儿了。”
徐东北一乐,凝眸看她片刻,眼神温暖。
在女子中是高挑的身量,但因为骨架小,总是最养眼的那种瘦削的状态,和她丈夫在一起时,总给人小鸟依人之感。
穿着雪白的翻领外套,毛茸茸的,牛仔裤,棉球鞋,绸缎般的长发随意用发夹束在脑后,眉目如画,气色鲜润。 徐东北问她:“跟我说说,你在外头到底在折腾那些事儿?”
“也不多。”雁临娓娓道来,末了还不忘给自己拉合伙人,“我那个投资公司,发展前景很好的,你有没有兴趣注资拿分红?”
“也就是国外的风险投资方式?”
“对对对,我把陆修远拽进去了,你怎么着?”
“你是把他人拽进去了,还是把他钱拽进去了?”
“当然是钱了。他又没空去上班。”雁临答得理所当然。
徐东北大乐,随后颔首,“好,我也不可能去上班,分一笔钱给你拽进去,你可别让我跟存银行似的。”
“开什么玩笑?”雁临给自己的公司和同事造势,“我家副总是在国外留学的人,对这行业接触过,而我和创业骨干是名校数学系优等生。公司以后会成为很多企业的股东,你想少赚也难。”
徐东北哈哈地笑,“一般你们要求拿多少股份持有权?”
不难看出,这家伙跟她丈夫一样,很了解国外这种行业的经营理念和手段,雁临照实说:“十几个到二十几个百分点,再多了就不合适了,毕竟不是外资企业,你说呢?”
“没错。”徐东北打心底认可,“我们少赚点儿无所谓,现在需要富起来的却是多了去了。目前有没有已经投资之后情况扭转的案例?”
“有啊。”雁临从手袋里取出一摞文件,挑出一个案例的相关文件,“这个来年端午前能拿回本金还有不少盈利分成,你看看。”
“……”徐东北看着她的手袋,那东西怎么跟个百宝箱似的?在她家呢,她都不用去书房拿,“你不会是随时随地准备跟人谈生意吧?”
“不行吗?”雁临先是嘚瑟地一笑,随即就轻咳一声,说了实话,“出门前爷爷奶奶喊得急,我拿错手袋了。”
徐东北笑得肩头微微耸动,转而看她提供的资料,却是分外认真。倒不是在意自己入股有风险,只是想找找那小崽子或许存在的纰漏,没有是最好。
陆修远折回来,放下枣泥糕和一个中号马克杯。
随雁临放假回家很好,他能监督着她每天的咖啡饮用量。
至于甜食么……他早就放弃数落她了,而且她好像也跟逐年长大的小孩子似的,已经懂得自己控制。
徐东北看完资料和数据报表,满意归满意,却少不得问起来龙去脉,与夫妻两个聊起来。
傍晚,秦淮回来了,和家里几个人一起留徐东北吃晚饭。
徐东北欣然应下。
席间,老中青共五个男人推杯换盏,老中青婆媳三个相邻而坐,适度地喝一点酒,慢悠悠享用精心烹制的菜肴。
陆修远和徐东北都懒得提秦筱蓝那一节,倒是雁临跟祖父祖母出去串门时,听说了一些事。
吃着鲜美的水煮鱼时,雁临问婆婆:“以前听谁提过一嘴,说王济川和秦筱蓝腊月初六摆喜酒,可我今天怎么听说,俩人还没结婚呢?这都快腊月下旬了。”
“谁知道呢,俩人左一出右一出的。”林婉说,“县里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但凡谁受到关注了,走到哪儿都被人留意,尤其那些传出负面消息的。
“王济川跟秦筱蓝,现在连结婚证都没领呢。之前领过两回,第一次是男的脸色很差地先走了,第二次是秦筱蓝耍性子,当着好多人的面儿吵了几句,又没领成。”
雁临不知道作何感想。
叶祁一面吃肉末豆腐、蒜薹小炒肉,一面笑微微聆听儿媳妇、孙媳妇的对话,这会儿把话接过去:“摆喜酒的日子推迟两回了,外面人都说秦家把王济川拿住了,我瞧着悬。那小子要是不先拿到点儿实惠,除夕前结不结得了婚还得两说。”
林婉皱一皱眉,说:“一个要实惠,一个可哪儿瞎闹腾,结婚一波三折也正常。不过,还是早早儿结婚的好,省得再祸害别人。”
她身边的祖孙两个齐齐逸出笑容,意味不言自明:她们也是这么想的。 .
入冬后,宋多多只要有机会、有时间,就去市里,向食品商场、供销社乃至熟食厂家推销自己熟食店的产品。
她目前要求不高,因为熟食产品本身自带商标,目的只是赚差价。
遭遇冷遇,她根本不在意。
被秦筱蓝那种人骂破鞋的事儿都经历过了,她都没真当回事,生活里其他的磕绊更不在话下。
原本她想的是,十家里有一家愿意接受推销、尝试,就已经不错。
可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的东西:你越不贪心的时候,所得到的回报反倒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