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临拿过相机,为他和心心拍照。
镜头中的他,容颜不见丝毫变化,仍如初相见时,俊美得令她惊艳;
因为要去拜年,穿着熨帖有型的西装,里面的衬衫没打领带,扣子松开两粒;
袖口上有她设计定做的袖口,腕上是她送给他的腕表,指间戴着他为彼此买的婚戒。
这是陆修远。这是她的男人。
他始终是她的骄傲,亦是她最温暖可靠的港湾。
她放下相机,走过去,踮起脚尖,亲了亲他唇角,“陆修远,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陆修远吻了吻她眉心。
“妈妈——”心心又有点儿不高兴了。
雁临忙问:“怎么啦?”
心心点了点自己白里透红的小脸儿,“也要。” 她也要妈妈主动亲一下。
陆修远大乐。
雁临赶紧转过去,亲了亲女儿白里透红的小脸儿,“妈妈祝心心新年快乐,每天快乐。”
心心开心地笑了,立刻有来有往,探过小身子亲了亲她。
陆修远瞧着,语声和笑意一样,格外柔软,“去给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和叔叔拜年,好不好?”
“好——”心心听到拜年,神气活现地讲出新学会的三个字,“过年好。”
夫妻二人大乐,爱煞了这掌中宝。
吃饺子的时候,心心面前是一碗豆腐脑,她忽闪着澄澈的大眼睛,看着别人面前的饺子,又看看属于自己的小碗。
陆修远舀了一小勺豆腐脑,送到女儿唇边,“等到你会走会跑了,就可以吃了,到时候只要你想吃,爸爸妈妈就给你做。”
这不是一两个字可以应付的话,心心只纠结了一两秒,就乖乖地吃了一口豆腐脑,明显感觉很好吃,盯着父亲的手。
陆修远继续喂给她吃。
事情就这么岔过去了。
雁临利用这时间,加快速度吃饺子,和心心几乎同时吃饱,转身接过女儿,对陆修远说:“吃完喝点儿汤。”
“我才不喝饺子汤。”陆修远说。他倒不是不相信原汤化原食的说法,而是没那习惯。
雁临斜睇他一眼,“特地熬的,加了紫菜虾米,先去给大家盛过来。”
“行。你怎么着?”
“我有爸妈单独给我做的,等会儿才好。”雁临抱着女儿走向沙发,从衣袋里拿出帮忙收着的红包,“叔叔给了心心大红包,妈妈跟你一起看,好吗?”
“好。”心心低下头,用小胖手拿过红包,还不忘望向丁宁,“叔叔。”
“心心乖。”丁宁立刻笑眉笑眼地应声,转而说,“真没见过这么贴心的小孩儿。”
“今年你也贴心点儿,赶紧找个对象。”林婉笑着接话,“又不是不想结婚,给你介绍又不愿意,只能自个儿努力了。”
“我先盖好房再说。”丁宁笑意更浓,“西边那家的房不是闲下来了么?我偷空跟他们念叨了两回,有戏。”
“盖房干嘛?”陆博山说,“一起在家里住着得了,过两年这房又得重建,到时候盖成三层,人再多也住的下。”
“那可不行,秦淮盖房子的时候,我哥跟奶奶从头帮到尾,怎么着也得为我这样忙一回。”
“你这孩子。”叶祁失笑。
陆潜接话:“过不了几年,跟心心就不像叔侄,更像哥儿俩了——你是忒孩子气。”
丁宁振振有词:“我哥惯出来的,这可没辙。”话音刚落,后脑勺挨了轻轻一巴掌。
陆修远放下盛着汤的大海碗,睨他一眼,“从初一就开始拿我说事儿。”
“怎么连实话都不让人说了?”丁宁笑着帮大家盛汤。
饭后,兄弟两个一起出门拜年,到陆家来拜年的也陆续登门。
秦淮、乔朗、江烜过来之后,都因为心心逗留了一阵子。 徐东北是十点多钟到的。
心心一看到他,立马笑得现出小白牙,微眯了大眼睛要抱,“伯伯。”
“嗳。”徐东北笑容舒朗,把小家伙接到臂弯,“想没想伯伯?”
“想——”
拖着长音的回答,合着甜美软糯的小声音,真是再动听不过。徐东北取出特地准备的红包,“让爸爸妈妈给你存着,长大了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雁临在一旁笑盈盈看着。在心心面前的徐东北,总会变得柔和又明朗。
可他此刻这形象……脸色透着整夜未眠的苍白,下巴上冒出了胡茬,仔细看的话,西装上有褶痕。昨晚不定在哪儿跟人喝酒或是玩儿牌消磨了终夜。正想着这些,徐东北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