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白澈仍不满意,又随手拿出一根捆仙锁,把刑白涟的双手背在身后,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才放松了他。
陈七宝:“……”好狠一男的,这还是亲弟弟吗?
在彻底控制住刑白涟之后,刑白澈才沉声向陈七宝问道:“怎么回事?”
陈七宝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惑和不解,喘着气:“我也不知道,我们俩聊天聊的好好的,你弟弟突然就打了我一拳,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就好像中邪了一样。”
刑白澈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蹲下地上检查了一下刑白涟的眼睛,他们注意到刑白涟的瞳仁的最深处一片血红,似乎意识并不清醒,身体不时抽搐,显然正处于一种异常状态。
“他好像被什么控制了。”陈七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问题是,他堂堂一个大乘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控制?
刑白澈站起身,目光如电扫向陈七宝:“他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东西?”他需要知道弟弟在失控前的一切细节,任何可能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陈七宝无奈地揉了揉受伤的手腕,摇头:“我们俩负责迎宾,今天一天都在一起,不曾吃过东西。他见过的人我也全部见了,我怎么就没……”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下,“不对,他单独去见了一个人。”虽然他并未见到刑白涟与那人交谈的内容,但那短暂的分离,或许就是关键。
刑白澈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厉声问:“谁!”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我……” 虽然听到声音就已然知道这人是谁,但是在转身看到霍无忧的时候,刑白澈还是出离的愤怒了,“你做了什么?”
其实霍无忧现在也十分困惑,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当时他离开洛花盈,独自在岛上寻找霍慎行的时候,被刑白涟注意到了,堵在无人的角落狠狠地警告了他,让他不要找麻烦,临走的时候还非常幼稚地用肩膀撞了一下他。
严格说起来,这就是对方单方面的挑衅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他也依然没有找到霍慎行的行踪。
霍无忧看着这满地的狼藉,也是暗暗心惊,还是强自镇定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你弟弟自己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仅此而已。”
“玄冰宗报上来的名单,没有你。”刑白澈的杀意如同寒冰,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长腿一迈,冲上前,揪住了他的领口:“你有什么目的?”
霍无忧比刑白澈矮上一些,这么被人揪着衣领,无疑是非常屈辱的,但是面对刑白澈的怀疑,霍无忧知道自己不能退缩。
毕竟魔尊和仙尊都不是能轻易打发的人。
更重要的是,他也不希望阮晓云的大婚落得这样的狼狈场面。
这世上,大约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希望她能过得好。
事已至此,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现在想要糊弄过去,再私下解决已经是不可能,只能开始解释自己的来意和目的:“我来丹凤岛,是为了寻找我的弟弟霍慎行。他几天前失踪了,我怀疑他可能要伤害晓云。我并没有意图惹事,我只是想要找到他。”
在听到“他可能要伤害晓云”这句话的时候,刑白澈已然忍耐不住,看上去几乎是想要先把霍无忧弄死,给霍慎行一个警示!在他这里,不存在什么谁无辜,他只觉得这两兄弟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别这样,冷静一点……”陈七宝赶忙上前,想把霍无忧拽走。
拉扯中,霍无忧的衣领被扯开了一点。
这时,陈七宝和刑白澈好像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忽然都停住了动作,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霍无忧。
霍无忧:“?”
下一瞬,刑白澈凭空出剑,剑尖顺着霍无忧的衣领,将他的整个上衣划开了一个大缝!
霍无忧:“??????”
陈七宝定定地盯着他裸露出来的肩膀,此时此刻,上面正显现出来一个血红色、巴掌大小的圆形法阵,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冰冷的恨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夺魂阵,消耗承载者的生命,就可以操控碰触者的神志。这是神族的阵法!谁给你弄上去的?!”
难怪连刑白涟这个大乘期都能中招,竟然是神族的法阵!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神族的法阵?!
同时,陈七宝想到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他和刑白澈,刚刚都碰触到了霍无忧。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想,那血红色的圆形法阵,顷刻间发出阵阵幽光,猛地朝着两人袭来!
陈七宝:“糟了!”当即抓住刑白澈的手腕就要后撤。
却见刑白澈没有一点慌忙,手中的剑横挑向上,准确地将霍无忧肩头上的那一块皮肉砍了下来!并在转瞬间零碎成了肉泥!
阵法毁灭,幽光自然也消失了。
陈七宝:“……………………”居然还能这样?原来他不仅仅是对亲弟弟这么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狠。
不过,这种极限操作,还是让陈七宝十分震惊:“离得这么近,你就不怕手一伸就碰到了?我都怕!”这么近的距离,同样是大乘期,他可没有这个把握,刑白澈竟然这么有信心??? 刑白澈:“你我不一样。”
陈七宝:“哪里不一样?”
刑白澈:“我运气好。”
陈七宝:“……”行吧,人家有神女单独赐予的幸运,谁让自己没有呢。
既然说到了亲弟弟,他就顺便低头检查了一下刑白涟:“阵法毁了,但是被控制的效果没有消失,应该还是要找到施术者。”
而这个施术者,自然只有霍无忧知道了。
“霍敬武是吧?”刑白澈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