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丫头却没有读懂她的意思:“懂了,姑娘这是怕少主送的发簪被水泡坏吧?也有道理。不过这玉的应该没有问题。”说着,已经拿起了那发簪,还忍不住感叹道,“看看这种水,多好啊。”
“……”阮晓云见状,便也没有说话,默认了。她知道,这些发簪不仅仅是装饰品,更是霍无忧对她的一份心意,她不想辜负。
当小丫头熟练地用发簪把她的长发盘起,她还是被扯痛了一下,微微皱眉。
另一个小丫头在旁边陪笑:“姑娘这一看平时就是很少盘头发,觉得不舒服也是自然。
不过没有关系,等日后成亲了,每日都要将头发盘起,便也习惯了。”
阮晓云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二人:“还有这种习俗?”
“未出阁的姑娘和妇人,自然是要有所区别的。”小丫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肯定,仿佛在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阮晓云犹豫着问道:“一定要……盘头发吗?如果我不喜欢呢?”
对于她的问题,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有意味深长的交流。
然后一个人挂着不咸不淡地笑脸说:“姑娘这话说的奇怪,这还有喜欢和不喜欢的,大家都是这样。”
“大家都这样,所以我也必须要这样?”阮晓云喃喃道,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是在问她们,还是只是在自言自语。 两个丫头见她这个样子,又交换一个眼神,借口说还有事情要忙,都退下了。
走到门外,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丫头的声音很小,但是阮晓云听见了,刑白澈也听见了。
阮晓云转头,看着屏风后面那还冒着热气的沐桶,忽然,就又不想沐浴了。
她坐到了梳妆台前,扯下刚刚才带好的发簪。
如瀑的长发,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再次柔顺地披散在她的肩头,反射着室内柔和的灯光,泛着淡淡的光泽。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有着几分迷茫。
她笨拙地模仿着刚刚的手法,想要重复刚刚的盘发。
但显然,她并不擅长这项技艺。
她的手指在发丝间笨拙地穿梭,力道总是掌握得不够恰当,结果总是不尽人意。发髻松松垮垮,无法成型,甚至几次,那价值连城的玉石簪子都不慎滑落,与地面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让她的心也跟着一紧。
她轻轻叹息,将那支玉石簪子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中,那盒子里还躺着其他几支同样精美的发簪,每一支都代表着霍无忧对她的深情厚意。
然后她有些懊恼地趴在梳妆台上开始摆烂:“……太难了……”
她的心情太复杂了,她可以明确自己的内心是不喜欢这些的,但是她们说的没有错,霍无忧已经对自己很好了。
当初,也是霍无忧救了自己,自己才能够活到今天。
难道真的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思绪纷乱中,她渐渐感到了疲惫,不知不觉中,她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温柔而有力的臂膀轻轻抱起,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那人的动作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抱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仿佛所有的烦恼和束缚都烟消云散。
那人有着修长的手指,给他脱了外衣,又用清水擦脸。
随后温柔地抚摸着自己扯疼的头皮,轻声说:“你不必如此。”
第175章
第2日清早,三位潜行大神正在阮晓云的院子外面交换手头资讯。
陈七宝:【按照习俗,成亲之前三天不能见面。霍无忧看起来不是个喜欢挑战传统的人,应该会守规矩。
我看他想跟晓云说话都是让人传的纸条,所以估摸这三天都不会有什么事。】
刑白涟:【霍敬武昨天骂完霍无忧,就听说霍慎行摔掉门牙的事情,就又把小儿子骂了一顿。骂完小儿子还觉得不够,又接着去把着二儿子的亲妈骂了一顿。反正这一晚上除了骂人就没做别的事情。】
陈七宝忽的想起点什么,打断道:【他那个夫人,就这样让他骂?不还口?】
刑白涟:【说来也奇怪,一开始真的就站在那里仍由他骂。但是后来,不知道是不是骂的太狠了,突然就怒了,开始和霍敬武对骂。霍敬武看起来也很意外,估计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反抗过吧。】
陈七宝啧了一声:【之前忘跟你们说了。其实他这个夫人一直都是受他的药物控制,就像个玩偶一样,霍敬武说什么就是什么。上次我去玄冰宗抄家的时候发现了,就帮她解了毒,所以才把宗主的位子交给她。
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自己已经解毒了,但是她忘了。
巫家的女子,那也不是好欺负的,估摸着也快反应过来了,到时候够霍敬武喝一壶的。】 刑白涟听得兴奋:【那就好。】
陈七宝:【所以后来他们打起来没有?】
刑白涟摇头,看上去有点遗憾:【没有,我当时听着烦,随手在他那只断手上又下了点毒,他就去找他们门派的医修去了。】
陈七宝:【什么毒?】
刑白涟:【附骨蚀之听过没,烂骨头的。】
陈七宝给他竖大拇指:【有品位!】
刑白澈也是听够了,过滤掉一些他并不关心的八卦,只抓重点:【霍无忧的纸条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