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挣扎了许久,提出了最后一个条件:“只要不牵连到叶霖,我都可以接受。”
“逗你的,别紧张嘛,我可不会闲的没事自找麻烦。”
拉斐尔轻叹了一声:“就当是给老朋友最后一次面子吧。”
“您答应帮忙了?”
宁弈瞬时欣喜若狂:“太谢谢您了,院长。”
“你别急着高兴。”拉斐尔打断了他,“你得先考虑清楚。”
“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刺激之后产生自我封闭,唤醒的过程并不容易。”
“也许我们会不断地失败,也许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再者——”
拉斐尔收敛了方才的笑意,表情变得十分郑重:“你做了这个决定,等他清醒之后,你打算怎么解释。”
“我——”
“在你没有彻底下定决心之前,我随时恭候。”
拉斐尔将选择的余地留给宁弈,自己则从容不迫地离开了。
摆在眼前的两条路都是困难重重,宁弈思考了很久,也做不出那个决定。
让叶霖选择封闭自我意识,不在面对的现实,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可是放任他这样下去,自己又能陪伴到哪一天呢?
“你说,我要是让你醒来了,你会不会生气啊。”
宁弈走到了叶霖身前,自言自语的说到:“我要是自做主张,你肯定会骂我吧。”
叶霖看着他絮絮叨叨,也只是安静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直这样,我大不了照顾你一辈子,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没什么不好的。”
即便他可能一辈子都记不起来自己是谁了。
为什么总让他碰到这种二选一的事呢。
“给我一晚上吧。”宁弈在心里默默地说:“明天,必须拿个决定出来了。”
他脑海里的思绪纷乱,也不知道能向谁求证。
米迦勒的投影仍然伫立在原地,宁弈打量了许久,自欺欺人一样的问了出来。
“您会希望他一直这样下去吗?”
投影不会给他什么回答,宁弈自知无用,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猜想。
如果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米迦勒又是怎么选的呢?
背后传来零星的脚步声,宁弈循着声音回头,叶霖还像当初那样,站在自己身后。
他们两个人的站位和几个月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实已经天翻地覆。
宁弈走下楼梯,不经意间将背后的投影完整的露了出来。 投影的表情永远是那么温柔,叶霖看着那个投影,突然落下一行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