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下巴,许知月抬眼看沈怜,一双眼忽闪忽闪,故意说着景沐禾的好,似乎想试探沈怜的反应。
沈怜无动于衷,背对着她,干巴巴的回答:“噢,那挺好的。”
见沈怜自顾自的躺上了床,许知月不甘心的抿抿唇,继续:“红糖水不好喝,太甜腻,我就喝了那一杯,而且沐禾说红糖水其实没啥用,作用和喝热水一样,还不如喝热水,好歹不发胖,所以那一壶我都没有喝。”
对于她一边嫌弃红糖水,一边亲昵的唤沐禾二字,沈怜仍旧没反应,盖好被子,然后闭眼道:“关灯睡觉吧。”
“沈怜。”许知月似乎来了气,坐起身喊了她的全名,柳眉微竖:“呵,你真是会些拿捏的好手段啊,白天对我那么关心,晚上回来了又不闻不问,让我一个人在心里乱猜测。”
茶言茶语装无辜的甩锅指责,她向来是很熟练的,明明自己才是经常这样操作的人。
沈怜瞬间睁开眼,想去辩解,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却又听许知月继续带着愠怒道: “不过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你离我时远时近,对我时好时坏,都无所谓了,我现在生气也并不是因为你,我只是气我自己蠢罢了,自以为是,拿着利用这个词当借口靠近你,和你暧昧,最后却得到个被拒绝的结果。”
“以后,你对我最好都是刚刚这个态度,免得又让我误会了你,再当一回傻子。”
许知月语气和态度表现的坚决,可说出来的话却又似乎留有余地,就好像是情侣吵架一般,嚷嚷着不需要哄,但实际上又期盼着被哄。
说完,她爬到床尾去关了灯,留下一句晚安,然后略带暴躁的躺下,脚在被子里踢的呼呼作响了两声。
沈怜:“……晚安。”
说着晚安,但她双眼却未曾合上。
那边动静不小,她听着忍不住浅浅扬唇,例假第一天的女人,脾气果然阴晴不定。
但下一瞬,笑容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她垂垂眼,翻过身,背对着许知月侧躺,忍不住将身子蜷缩。
诚如许知月所说,她最好以后都用冷淡的态度对待许知月,将距离拉开。
可真这样做了,她又有些不甘,心里堵的慌,特别是听到许知月碎碎念着别人的名字,别人的好。
有时候,想是一回事,真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隔壁床,同样侧躺着背对对方的许知月,在躺下没多久后,轻悄悄的转过了身,看着沈怜稍显单薄的背影,黑暗中,目光缱绻。
沈怜和许瀚见面聊了什么,她都知道,因为就是她告诉许瀚要说些什么的,这场见面,亦是早有预谋,就算沈怜不提出见那个所谓的老熟人,关于她不是林家遗孤的事情,沈怜也会通过其他途径而“得知”。
当年的误会,沈怜以为自己蒙在鼓里,但其实自己比她更清楚,失忆只是想要赖上她时说的玩笑话,出国后不久,她也知道了沈怜忽然送走她的原因。
不然,她不会一直这样死心眼的喜欢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