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话落,他随之停下脚步。
抬起的脚微顿,程纾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还没来得及张口说话,耳边响起男人漫不经心的嗓音:“围巾扯下点,看看伤口。”
伤口?
程纾狐疑地看他一眼,指尖抚着毛茸茸地围巾,仍是听话的将嘴巴完全漏了出来。
她小声解释道:“没破,就是昨天……磕到了。”
“是没破。”陈惟朔捏着女孩下巴俯身凑近看着,眉头紧皱。
这条路算是江桐大学的主干路,来往不少行人路过他们时视线似有若无的看着。
“嗯。”她不适地扭动着身体,小幅度点头:“只是看着有点明显。”
她肤色本就偏白,此时身后皑皑白雪衬的宛如净透的珠宝,红润的唇瓣冒着如滴血的深红,与身后背景颜色形成强烈对比。
修长的指尖抵在女孩下巴,粗糙的指腹顺着蔓延落在蕴着血丝的下唇,随后,宛如暧昧摩挲似的稍稍用力摁了下。 “嘶——”
似有若无地痛感如针扎般的传来,清澈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氤氲,程纾娇气地瞪他一眼,语气娇嗔:“你干嘛呀,很疼。”
陈惟朔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指尖钳着女孩下巴,巴掌大的小脸微仰,泛着水汽地眸色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身体狂跳的悸动如森林里将要苏醒的野兽,将要按耐不住。
搭在女孩腰间的手暗暗收紧,他沉着身子在女孩湿润的唇边轻轻吻了下。
虽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在唇瓣相碰的时候,程纾下意识睁大双眼,绷紧的身体证实了她的紧张。
舌尖滑动,漫着血丝的唇瓣被似有若无地吸吮着,濡湿的触感伴着四周吹来的寒风,痛感随着眼前男人动作逐渐消散,而随之密密麻麻的啃咬,整个人宛如触电般的酥麻。
很浅的吻。
这道吻大概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泛白的指尖紧紧攥着男人一角,程纾趴在男人胸前听着耳边回响的强有力心跳,小口喘着气。
喘息声加重,陈惟朔低眸吻着女孩落雪的发顶,低沉的嗓音变得很哑:“昨天不算,这才是和我接吻的感觉,记住了吗?”
白皙的颊边泛着异样的潮红,程纾张唇小口喘着气,仰头轻声问:“为什么昨天的不算?是因为……”她顿了秒,暗暗抿了着发肿的下唇:“弄疼我了吗?”
水雾的眸色因刚刚的吻而染上某种欲望情|愫,喉结不自在地滚动,他默不作声地将女孩抬起的脑袋按在肩上。声音很哑:“谁都有第一次,不熟练很正常。”
第一次?
原本小幅度挣扎的程纾忽然顿在原地,那一秒她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
她并不在意陈惟朔是不是第一次牵手亦或者是接吻,这种太过纯爱的问题,对他这种从小便耀眼的人几乎不存在。
嘴巴隔着围巾抵在男人左肩,连带着声音也很闷:“陈惟朔。”眼睫轻颤,她张着唇那一瞬连嗓音都快找不到:“你不能骗我。”
陈惟朔闷笑声,拉长的尾音充满的宠溺:“嗯,我从不骗人,尤其是我女人。”
周围来往递来的视线实在太多,尤其是陈惟朔本身就很有名,再加上学院群的一事,她的照片和名字也随之出现在大众视野。
隐隐察觉到似有若无的视线,程纾撑着手边男人臂膀,缓缓直起了身子,漫着水雾的眼眸透着害羞的神情。
寒风瑟瑟,她默默与男人分开点距离,怒着几乎僵硬的鼻尖:“我先回宿舍拿东西,等会图书馆见。”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不曾想抬起的手臂忽然被男人拽住,随后指尖传来惯力,她整个人又回到了先前的位置,并且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近了点。
“这就走了?”陈惟朔挑眉轻问,伸手攥着身旁女孩冰凉的指尖:“送你回去。”
程纾坚定地摇头:“不要,这样太浪费时间了。过两天就考试,你还没复习。”
话落,视线落在两人交织的手指,虽然很贪恋包裹的余温。她想了想,红着脸说:“等到图书馆再牵手。”
她声音很低,跟刚出生的小猫叫似的,如不仔细听便会随着风吹散。
四周静了静,她抬眸对上男人炽热的视线。
回宿舍的路上程纾走的很快,围巾下掩盖的颊边早已红透。
随着宿舍门合上,她整个人靠在门边小口喘着气,疯狂而跳的心却久久不能不平静。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曲夏如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生,上前故意逗弄着:“什么情况?后面有人追你?”
她眨着眼暗暗吞咽着,慢半拍似的摇头:“没,走的有点急了。” “这样啊。”曲夏如甩着手上水渍朝自己座位走去,笑着打趣:“我还以为你们小情侣这么浪漫啊,还玩你追我赶呢。”
“……”
本就泛红的颊边因这句话更加发烫,她张着唇支支吾吾半天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作罢。
宿舍暖气很足,热烘烘的气息迎面吹拂,烘的眼睛隐隐发涩。
感受着四周极具上升的温度,她褪下外套,取围巾的间隙环顾着四周,发现偌大的宿舍此时空荡荡的只有她们两个人,忍不住问:“她们两个呢?没回来吗?”
“回来了。”曲夏如从眼前堆落的书抽出课本翻看着,囫囵道:“姜欢有课,刚回来就走去上课了。杨昕好像去找学长给她复习了。”
程纾这才想起来。因为杨昕上课没怎么听过,每次上课几乎不是在玩手机就是和旁人聊天。然后前几天她便一直在宿舍抱怨这次考试以及老师划重点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