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唇礼貌得体的笑着,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几人也没过多停留,相互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纷纷离去。
电梯门合上的间隙程纾望着眼前像是在窥视什么,视线越过王助理总往身后看去,最终落在角落处摆放的盆栽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薄唇紧抿,尽管知道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可眼神就像是控制不住那般。
这几日调节好的状态,在今日全然崩盘。
狭窄通明的电梯间格外静,晁依灵忍不住轻声叫着:“姐……”
话落,瞧了眼身旁发愣地女人,她忍不住感叹上天的不公,为什么有的人会连发呆都这么美。这样想着,她不禁提高了嗓音,又叫了遍:“姐。”
在这极静的空间内,耳边只有电梯运转的嗡嗡声,而小姑娘刻意提高的嗓音显得格外刺耳。
“啊?”程纾心中一惊,垂下的眼睑吞噬着刚刚的情绪。她侧着身,弯唇笑:“怎么了?”
晁依灵继续问:“像这种请吃饭的客套话,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客套话,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客套话。像这种合作,除非有些时候,大多数都是我们主动要求去做采访。”程纾语速很慢:“拒绝的有很多,觉得这种耽误时间,人企业又不需要多大的宣扬。”
晁依灵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后想起什么,又问:“姐,等会我跟铭铭去那家清吧玩,你去吗?我们一起啊。” 清吧……
程纾没多想,笑着摇头拒绝:“我就不去了,等会儿还有点事情要先回去。”
“好吧。”
话落,电梯正好稳稳地停在一楼,晁依灵扯着孟铭铭不好意思地笑了声,小幅度挥手说着:“姐,叫的车到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瞧着小姑娘那副娇羞劲儿,程纾便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递了个眼神,点头回应:“行,注意安全。”
两人也没多留,赶时间似的飞快朝大厅门外跑去。
此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望着偌大的大厅来往窸窣的人群,程纾下意识瞥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将近晚上八点。
她无奈摇头,装好手机继续朝前走去。
这家公司风格无论是装横还是员工处事的方式,都格外明显统一,如果不是深入了解过,估计说出去没人相信这家是近几年刚成立的。
换句话说,企业文化完全的形成以及基层员工的效率,说是传承的老企业都有人信。
白炽光照亮着整个大厅,来来往往的行人无非都是忙着自己的事情,又或是在闲聊。
程纾走的不算快,裸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哒哒的声响。许是感观放大的原因,在经过大厅的前台时,连似有若无的谈话声不断涌入耳廓。
大厅并不算静,此时前台正端坐着三位仪态得体的女生,此时正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平常老板不都是快凌晨才走吗?今天什么情况?”
“不知道,看上去好像还精心打扮了。你们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事业有成,还长得帅,感觉没有缺点。”
“行了,别幻想了。陈总手上的戒指又不是摆设。”说到戒指,说话女生明显顿了秒,随后又道:“你们说,陈总女朋友真的假的?”
“……”
程纾加快脚下步伐没在继续听下去,可身后似有若无的声音像是缠住了她那般,快到门口才完全消失。
周遭气温骤降,凛冽的寒风顺着一边旋转门总能溜进。
她站在一旁默默紧了紧身上外套,正准备抬脚朝外走去的时候,抬起的眼眸落在玻璃门外男人的身影。这一刻,她才反应过来方才那几人话语中的意思。
隔着一堵玻璃门,男人身姿闲散的倚靠在车旁,垂着头听着身旁人讲话。寒风吹动,精心打理过的发梢变得杂乱,额前随风飘动的发丝不经意落在眉眼间,他却丝毫不在意,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渐渐地,程纾才明白过来今天发生的种种。
心中情绪逐渐蔓延开来,顿时有种像是被人玩弄了那般。她紧抿着唇,踩着高跟鞋拉开一旁玻璃门。
寒风顺着缝隙涌入,吹散她散在耳边的碎发。同一时间,男人低沉的谈话声也顺着传来。
两人间隔不远,她出来的瞬间陈惟朔便已经注意到,望着眼前只身站在风口的女人。他沉着声道:“你先办着,不懂的问周淇。”
那人颔首应着,之后又说了一大堆名词。
程纾没往那边多看,迎着风抬脚就要往前走,可就在经过男人身旁时,垂下的手腕忽地被紧紧攥住。
和当年一样,晚冬的江桐吹拂着寒风,格外刺骨。
脚步被迫停下,她侧着身不解地瞥了眼身旁男人。白炽光洒下,本就深邃的瞳色像是又暗了一度。 任由寒风吹打,他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眼底的占有物在无形蔓延,好似下一秒就会用力把她揉进怀里。
陈惟朔朝正说话的人微点头,顺势将一旁女生往怀了揽了揽,俯身低声说:“太晚了,我送你。”
瞧着对方理所应然的态度,碍于还有旁人在,程纾面上惯于带着礼貌的笑容,被握住的手腕藏在衣袖下暗暗挣扎着:“不用,你先松开我。”
一旁正汇报的敲着这一幕,连忙闭上嘴巴往后撤了几步。
陈惟朔眼神示意,像是怕女生拒绝他似的,声调放的很轻:“不纠缠,只送你回家。”
周遭来往行人众多,多半都是这家公司的。此时瞧着门前发生的这一幕,一行人虽不敢明目张胆的驻留观看,但以打工人八卦的程度,不用想也知道在谈论什么。
被攥紧的手腕无论她如何挣扎对方都不松手,都是成年人,程纾也不想把事情闹得难堪,慢吞吞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