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这里,有大量脚印。”
老秦指着前面的标记物介绍。
“不是说没找到凶手脚印吗?”
一旁的沈粤开口问。
老秦苦笑:“所以这是村民们的。”
灭村惨案的难度非常大。
他们向隔壁省级兄弟单位解调了十几个法医和大量警犬,人手,把整个现场都扫了一遍。
没错,就是整个现场。
从村头到村尾,一共扫出数万枚脚印,一一排查后,发现全是村子里自己人的脚印。
没有一枚外来者。
十几个法医和无数刑警多日不眠不休的奋斗,不怕案子苦,就怕苦完没下文,卡住了找不到凶手。
那才叫真的苦。
地上有泥泞。
宁宁杵着不知道哪里摸来的翠绿竹仗,往前一步步走着。
她和许晏阳保持两步的距离,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是和同伴保持两步的距离,免得被鞋子带起来飞溅的泥点子甩在身上。
整个永收村人口在一千五百人左右。
两旁的房子有砖瓦,土胚,还有楼房。
楼房是村子里比较有钱的人修建的。
说是有钱。
但实际上只是坐上小包工头,赚了十几万块钱,富贵不归乡,如衣锦夜行。
人发财了,不在故交故友故人故乡面前得瑟一下,他就像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锦衣在夜里赶路,无人羡慕一样难受。
所以包工头揣着十几万,在老家村口的位置,起了一栋两层的砖楼。
外面围上一圈枯竹子扎成的竹篱笆。
篱笆里面,是两块开垦出来,种上小葱韭菜的菜地。
两扇刷上红漆的门被雨水冲刷过一遍,隐隐掉出里面原木的底色。
西北办事处的精干准备推门进去查看现场。
先从第一家开始,挨家挨户搜索一次。
“等等。”
身后的法医喊了一声,制止他们的行为:“带上隔离手套。”
“为什么?现场不是没有提取出有用的指纹吗?” “指纹是没有,但是那扇门上全部是受害人的血液。”
法医冷冷道:“这扇门是没有上漆的,底色是原木,你猜猜这红色的漆面从哪里来?”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宁宁下意识抓紧许晏阳的手,她小声说:“哥哥。”
许晏阳手上传来的力道,无一不表示这娃的害怕。
他一弯腰抱起宁宁,不在意这娃泥泞的鞋子弄脏他昂贵的裤子。
拍拍宁宁的头安慰:“被害怕,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