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夏都惊了,文物专业本科都这么有钱的吗?刚才那个外国人可是都开价到两万了!
田州似乎看懂了她眼里的未尽之语,忙摆摆手道。
“你可别误会,我没什么钱,都是家里给的生活费没怎么用,时间长攒下来的,要是等会那个人还往上加,我也是要撤的。”
生活费能存够几万,那也相当厉害了,辛夏默默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那边的外国人看到又有人加价,可能是觉得现在的价格已经高出他的心理价位了,便没有再继续举牌。
最后田州成功以两万八拍走了这件粉彩杯。
接下来连着几件拍品都是真假各半,三个人都没有再抬手举牌,只认真围观讨论,俨然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小型课堂。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件拍品。
“好的!大家万众期待的压轴拍品马上就要来了,它就是——”
拍卖师正在台上慷慨激昂地准备介绍拍品时,一个后台工作人员突然急匆匆地冲了上去,拿下拍卖师手里的话筒,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拍卖师闻言,脸色顿时“欻”地就白了,想要训斥工作人员,却又感觉无济于事,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了两步,花了几秒钟努力措词道。
“。。抱歉,最后一件拍品由于意外不得不临时取消,敬请大家谅解!”
早在工作人员上台的时候,台下就开始众说纷纭,议论不断,听闻拍卖师的话,立刻炸了窝了。 这个拍卖会预热的时间都有两个多月了,好多人从全国各地甚至国外赶来,就是为了这次的压轴拍品,结果说取消就取消了,人们当然不愿意,纷纷站起身来让柳家屯的负责人给出个说法。
有几个后排人士激动地甚至都快冲到台上了。
人群挤挤挨挨,前排椅子也被挤得东倒西歪,伯胤骞和田州起身把辛夏护在身后,尽量往一旁人少的地方避了避。
伯胤骞开口猜测道。
“估计会场安保力量没安排够,东西被人调包或者直接拿走了,这时候才出事,很可能是内部人员干的,里外配合,都不知道倒腾几手了,不好追回来,可惜了。”
有一句话他没有明说,但大家心里都门清。
极有可能又是国外那些走私贩。
看到前面吵成一片,再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伯胤骞便带着两人准备离开会场。
走到会场门口时,辛夏有些疑惑地回头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她幻听了,怎么总感觉刚才听到了一声呼救。
那个声音听起来短促又沉闷,好像被蒙在什么东西里似的,但再仔细听,却又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了。
出会场时,三人还经历了简单的搜身,因为他们进了会场之后就没再出去过,所以只是简单检查了一遍,而另一旁通道里的都是刚才进出过不止一次的工作人员和部分客人,被暂时扣留在了会场内部,一个一个进入临时小屋内进行仔细盘查。
此时,会场的卫生间里,阿音把手里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服里。
走到门口打开门缝往外面看了一眼,安保依旧很多,来来回回在门外转悠,她紧锁眉头,关上门又退了回去。
四处打量一遍,她最终瞄准厕所墙面高处唯一的一扇小窗,后退助跑两步,攀上窗沿,手脚一并用力使劲往上一顶,整个人以扭曲的姿势勉强站在了上面,一手扶住墙角稳住身子,一手艰难地想要抠开生锈滞涩的锁扣,好在这扇窗平时要用来换气,锁扣并没有完全锈住,艰难地把锁扣从锁孔里转出来之后,小窗终于能朝外推动了。
“咔哒、咔哒。”
这时,厕所门外传来了高跟鞋踩在地上走动的声音,来不及考虑窗外有没有人,阿音快速推开小窗,果断地跳了下去。
由于窗口太小,跳下来的时候根本无法控制落地姿势,她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虽及时以手撑地减轻了冲击力,但还是感觉脚腕传来了一阵刺痛,好在这里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废弃荒地,附近没什么人影,但她也丝毫不敢停留,忍痛快步离开了。
会场附近正逛着小摊的辛夏一晃神,感觉自己又听到了那个沉闷的呼救声,这次似乎比在会场里时听得更清楚了一点。
一旁的田州看到发愣的辛夏,低声问了一句。
“你看个仿画怎么还呆住了?”
小摊主人听到他的话后,抬头瞪了他一眼。
辛夏也回过神来,开始怀疑这个声音很可能来自于那个被人盗走的压轴拍品,但她自己势单力薄,也不知道拍品现在具体什么情况,单枪匹马太过莽撞,不如三个人一起去,实在不行就及时撤。
“我早上到得早,提前进来转了一圈,有一个手链好像丢在那边了,刚刚才发现。”
说着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神色略微焦急。
“你和老师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找找看?那个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田州自然没有意见,回头看向伯胤骞。
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市场里人群鱼龙混杂,世界各地的人都有,伯胤骞自然不会让她独自一个人走动,也点头同意了。
于是辛夏便带着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两分钟之后。 田州看着面前一片长满半人高的野草的荒地,满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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