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们去衙门留了店面地址买了开店的凭证,还找了个木匠铺子定做了个门匾,就刻李家杂食铺子,字是遥云写得,笔锋和乐正的一模一样,这家伙不光是学做菜有一手,居然写字也能学。
然后两人又回来打扫门脸房,门脸房里,原先那些旧家具陆陆续续被整理了出去,那些已经完全不能用的,被遥云拿刀砍了送入厨房,用来烧火,能用的则被余冬槿给擦洗干净了,都晾在前头的天井里和黄牛作伴,而门脸房里的那个大水缸,居然是破的,一动就分成了两瓣,余冬槿很失望,与遥云一起把它抬到了天井里,放到两边门边,看能不能废物利用,可以填土用来种种花养养菜之类的。
而把窗户板边的长案收拾出来之后,余冬槿才发现长案靠墙的一角,原本被旧家具堆满的地方,居然有个小灶,上头还架着个破蒸笼,看来以前这家店是做包子的。这个发现让余冬槿挺高兴,有现成的小灶就不用再另外码了,省事儿,就是这个灶台里灰堆得超级满,清理起来特别不容易。
待到这天晚上,李家这间门脸房终于焕然一新,余冬槿这时已经累得不行,两人也没管院里堆着的那堆旧家具,赶忙洗洗睡了。
第二天,余冬槿睡了个自然醒。
这时,院子里的家具已经被遥云给收了回来,三张靠背椅,两张板凳,一张缺了角但还能用的小方桌,三张矮板凳,两个高矮不一的置物架子,一大大一小两个圆簸箕,一个需要修一修的木桶,此刻这些东西被堆叠在客厅与外头的屋檐下,叫家里看着有点乱。
余冬槿一边端着碗吃早午饭,一边看这些家具,觉着挺好,开店可以用。
先不管这些,明天他们就要回去,在这儿还能待不到一天的时间,余冬槿拉着遥云,赶忙去寻找卖荷花种子的地方,他还没忘,他要挖荷塘呢。
遥云:“咱们家的地不够,要挖池塘的话,还需的买地才行。”
余冬槿也犯愁,“旱稻产量太低了,粮税要缴自己也要吃,咱家那点儿地还真不够用。”
遥云听他这么说,忽然有了个问题,“我不是入籍了么,是不是可以分地?”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余冬槿给问住了,他挠挠脸,说:“还有个问题呢,咱家田对面那十六亩地,草木长得特别好的那片,以前是我哥哥的,爷爷说会有官吏来登记把田收走,可是到现在都没个动静,现在可已经是春耕的时候了。” 遥云蹙眉,“还真是。”
余冬槿:“既然好奇,那咱们问问去?”
遥云点头:“行。”
两人又去了一趟衙门里之前遥云登记户口的地方,把这事儿问了。
那官吏闻言,找到文书看了看,“是,这遥云村李家确实是没了一名男丁,有除名的。”然后他抬眼瞥了两人一眼,慢悠悠道:“哪有那么快啊,咱们忙着呢,哪有空管这些,反正你们村今年还没人成丁,地暂时还分不下去,你们知道那地你们不能种就是了。”
余冬槿听他几秒钟便能说完的一句话,被这官吏硬是慢悠悠的拉长了调子,说的比唱的还慢,心里郁闷,但面上不显,还带着客气包了十文钱给了他,才又问了遥云这刚入籍的有地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