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三声时,赵西平精神抖擞地醒来,隋玉被迫跟着转醒。
天边泛起白光时,男人神清气爽的去做饭,饭好了送到床上。
隋良带着猫官捧着碗蹲在门外好奇地看着。
隋玉暗瞪这狗男人,她虚弱地解释说:“我昨晚睡觉踢褥子,有些着凉了,良哥儿你晚上睡觉可别贪凉快踢褥子。”
“我没有,我昨晚也没有尿床。”隋良走进来。
隋玉给赵西平使个眼色,屋里有味,让他带隋良出去。
“你吃完了喊一声,我来收碗。”赵西平往出走,顺带将隋良抱出去,他关上门,嘱咐说:“你别进去,免得你姐传染给你,你要是病了,我走了谁照顾她?”
“好吧,我不进去了。”
一碗粥一个蛋,吃完饭,隋玉又躺下睡了,她的腿酸背也疼,大腿软,小腿胀,一用劲就不舒坦,能歇就歇吧。
赵西平进来收碗,见她闭眼,他坐在床侧问:“睡了?”
隋玉不理他,但眼皮动了动。 男人支着膀子俯身下去亲一口,隋玉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笑盈盈道:“真该让那个对我横眉冷眼的男人来瞧瞧你现在的德行。”
“他会狂揍我们俩。”
隋玉放声大笑。
真美,赵西平赞叹地望着她。
“痴相。”隋玉白他一眼,“别赖家里了,地里不是还有活儿?”
“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事,我下地了。”赵西平伸手摸摸红扑扑的脸蛋,说:“晌午我回来做饭。”
“不用,我补一觉就起来了,你把良哥儿带走,晌午我去给你俩送饭。”隋玉不跟他再啰嗦,她卷起褥子翻个身,闭眼不再理他。
赵西平不仅带走了隋良,家里的骆驼和猪都带走了,隋玉睡个踏实觉。
再醒来,日头已经快升至头顶了。
隋玉抓紧功夫做饭,蒸米饭炒鸡蛋,再煮个荠菜汤,她用筐装饭菜,手上端着盆,送饭去地里吃。
隋良早就仰头盼着了,见着人,他快步跑过去接盆子,关切地问:“姐,你病好了?”
“好了好了,你走前面,不要你端东西。”
赵西平从地里起来,他站水沟旁洗手,上下打量道:“什么时候醒的?”
“快晌午了。”隋玉不看他的眼睛,放下盆说:“快来吃饭,都饿了吧?”
确实是都饿了,早上吃的那点稀的,一泡尿就没了。
端上饭碗,都不再说话。
饭菜汤吃干喝尽,隋玉将碗筷收拾收拾,问起她做饭时想起的事:“你没回来之前,我能摆摊卖包子吗?”
“应该是可以,你不是奴籍,胡监察就不会再管束你,就算再有人去举报也无用,不过……”赵西平看向她的肚子,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他有些赧然,压低声音说:“你若是有喜了,不能再做重活啊。”
还真当自己是神枪手了,隋玉低头看一眼,说:“真怀了我就休息,没怀我就想做生意,我还想买骆驼。”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赵西平想到他小妹,他提议说:“要不我把小米叫来陪你,她也是个喜欢折腾的,她来了你行走有个伴,我放心些。”
“行,你往老家捎信,小米若是愿意过来,我每个月给她发工钱。”
事说定,赵西平傍晚去还耕牛和铁犁之后,他去驿站找驿卒用块儿木片写封家信,再交二十文钱,邮差就会把家信捎到酒泉的驿站去。
又是一个不消停的夜,隋玉跟赵西平齐刷刷“病”了半天,隋良自己拿钱去街上买油茶饱腹。
晌午起床揉面烙饼,一烙就是半天,眨眼间天又黑了,这晚隋玉说什么都不准男人再胡闹,囫囵吞枣吃过一回,她强行按头让人睡觉。
“你喜不喜欢?”赵西平睡不着。
隋玉不答。
“你喜不喜欢?”他执着地问。
“我睡了。”
“你非常喜欢,你……”
隋玉踹他一脚,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不准说,睡觉。” 赵西平搂住她,说:“等我回来,你不准再推三阻四,要依着我。”
“行,等你回来我听你的。”隋玉侧身抱住他,刚想说几句温情的话,就感觉到不对劲,她唾他一口,翻身背着他睡。
怎么跟耕地的牛似的,铁犁套上它就想动。
……
一夜过去。
天明时,隋玉跟赵西平起床,她让他穿上双层坎肩,给他准备好干粮肉食和衣鞋,前天借了一个屯的麻绳也都给他装包袱里带走。
赵西平绑四捆干草吊骆驼背上,这是给它在沙漠里准备的粮草,预防沙尘暴太大,骆驼找不到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