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精灵。”隋玉突然感悟到养小孩的乐趣。
门外大步走进来一个人,是赵西平晚训回来了。
“我们先吃上了,没等你。”隋玉说。
“不等就不等。”赵西平走过去,问:“有没有不舒服?”
隋玉摇头,她让开位置,让他坐下吃饭,“是吃烙饼还是吃汤饼?”
“汤饼,我拌肉汤吃。”赵西平端走肉盘子,进屋让殷婆给他煮一盘汤饼。
天色渐渐黑透,客商吃饱肚子往外走,明早打算动身的客商过来跟隋玉确定要带走的干粮,免得她忘了。
“明早还能做扣肉吗?”有人看见赵西平用肉汁拌面,刚吃饱又馋了。
“不能,等你们返程时再过来吃。”三个负责厨灶的奴仆一天到晚闲不下来,隋玉不打算再剥削她们的睡眠时间。
“明天晌午给我们做五斤的扣肉。”另有客商来说,“我们是住在第四进客舍的商队。”
隋玉有印象,她多打量一眼,说:“行,我记住了。”
待饭堂里的客商走空了,隋玉过去帮忙收捡桌子,收碗收碟,让其他忙了一天的奴仆和帮工踏踏实实坐下歇歇吃顿饭。
赵西平吃饱了也放下碗筷过去帮忙,今晚油水多,用带荤油的泔水煮放糠的萝卜,甘大甘二去喂猪时他跟着过去看,十头猪吃得吧唧响。
“大人,剩下的我们来收拾,你们先回吧。”甘大开口。
“地里的农活如何了?”
“在种麦了。”
“行,我明天早训结束就过去。”虽然不指望地里的收成吃饭,但赵西平还是放不下地里的庄稼。
“姐夫,我们该回了。”隋良跑过来,说:“我姐让我来牵骆驼,她想骑骆驼回去,我只牵一头,她骑骆驼,我们还是跑步回去。”
隋玉骑在骆驼上举着火把照明,后面跟着三个慢步跑动的人,来回跑了小半年,一家人都练出来了,现在从客舍一路小跑回去,气息都不带乱的。
到家后,隋玉烧水洗澡洗头,洗完后坐在桌前由着男人给她擦头发。
“怎么不说话?”赵西平觉得奇怪。
隋玉嘿嘿笑几声。
“傻乐什么?”
隋玉有一种身怀宝藏独有她自己知道的欢喜和得意,待头发擦干,她扭身搂住男人,披着一头乌黑的发埋在他胸前。
“这是怎么了?”赵西平总觉得怪怪的,他将人打横抱起,二人一同盖上褥子躺下,他亲了亲她,说:“又赚钱了?瞧你高兴的。”
隋玉拉着他的手按向小腹,神秘兮兮地说:“这个月我没来月事。”
赵西平没悟出意思,他还算了算日子,不解道:“怎么回事?不应该是昨天就该来了吗?”
“我可能怀小崽儿了。”隋玉没忍住,到底给捅破了,“我想了想,大概有八成的把握能确定。”
赵西平呆住了,抚着肚子的手也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问:“真的?”
隋玉回应他一声笑。 赵西平仰倒,他放声大笑,拍着床得意道:“我怎么说来着?种子春天播下才能发芽,这不就来了。”
“粗俗。”隋玉骂他,她望着漆黑的屋顶,不可思议地说:“我竟然要生孩子了,他是由我带着来到这个世上。”
赵西平侧过身搂住她,他跟她要有孩子了?做了四五年的夫妻,他突然觉得神奇,两个陌生的人,却能弄出一个跟两人都有关系的孩子,以后他跟隋玉除了是夫妻,还是孩子的爹娘。
屋里只余呼吸声,听着耳旁的心跳,隋玉来了睡意,心里的波澜缓缓平歇,她心想她都能在这个朝代站稳脚跟,肚里的这个孩子,她自然能让他活得安稳自在。
赵西平等她睡熟了才坐起来,他走下床吹灭昏黄的烛火,在一片漆黑中侧耳贴在隋玉的小腹上,肚子依然平坦,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哎,你在里面是吧?”他小声问,话出口又觉得傻,他拉下褥子平躺下去,眼睛闭上又睁开。
哎!他睡不着。
鸡鸣三声时,赵西平掀开褥子下地,他拿着衣裳轻手轻脚开门出去,此时离早训还早,他去灶房烧一釜热水,随手从柴堆里抽一根棍子在院子里练功夫。
隋良听到动静开门出来,他还没睡醒,蹲坐在门槛上捧着脸看院子里的人练武,眼睛盯着,心神早跑没影了。
“吵到你了?”赵西平低声问,“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
“姐夫,天天早训晚训,你还没练够啊?”隋良走过去,“要说什么事?”
“你要当舅舅了。”赵西平满面自得,他搂着隋良的肩,说:“以后你在客舍陪着你姐,她要是有不方便的时候,盘账、买菜、招待客商,你把这些事揽过来。”
“我姐怀娃娃了?”隋良惊喜。
“对。”
赵小米这时从后院过来,问:“你俩一大早高兴什么?”
“我要当舅舅了。”隋良语带炫耀。
“我三嫂怀娃了?”赵小米惊喜,“好事好事,这孩子可算来了。”
隋玉在床上听到声,一睁眼就听到关于自己的好消息,她满心欢喜,一大早就神清气爽。
“还不是很确定,这个消息先别往外说,再过一个月我去找大夫把把脉。”隋玉扯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