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川身着黑色西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江时谧心下颤了颤,这个样子的季屿川,像极了当年他刚受伤的样子。
不,比当时的他气势更足,也更加的沉稳,那种隔绝所有人的无形屏障也更坚韧。
她垂眸没有再看,低声打招呼:“季先生,爷爷暂时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再见。” 季屿川冷漠疏离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多谢江医生,以后如非必要,江医生不必勉强过来。”
江时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掌握住,缓缓收紧。
她几不可见的吐出一口浊气,也淡声回道:“好。”
说完,江时谧率先迈步往外走,与此同时,季屿川也抬脚往里走。
不大的门框处,两人衣角相触,而后远离。
江时谧熟门熟路的去自己的停车位开车,而后油门一踩,很快驶离季家老宅。
环山公路上,没有车辆,除了渗人的路灯光,只有旁边的山林里偶尔传来的虫鸣鸟叫。
突然,轰鸣的汽车声打破宁静,紧接着一声紧急的长“呲”声响起,轰鸣声没了。
江时谧重重将自己摔在椅背上,感受着来自心脏的不平静。
那番报恩的话,是她在发现季屿川返回时故意说的。
是事实,又非所有事实。
因为她发现季屿川似乎在拖延领离婚证的时间,更发现自己离婚的念头,因为季屿川的态度而有所松动,她必须快刀斩乱麻。
在打开门看见季屿川是的时候,她很确定,她的计划奏效了。
可是也忽略了她自己本身的感受,她没想到,在面对季屿川的冷漠时,会是那样的难受。
难受到,一想起就手脚无力。
可很快,江时谧想到文汐以及那个孩子的存在,想到自己因为季屿川而受到的伤害,她渐渐恢复了正常。
很快,汽车的轰鸣声再度响起,并快速远去。
……
季老爷子眼睁睁看着江时谧离去,已经没有了挽留的理由。
更看见季屿川在两人擦肩而过后,转头凝望着江时谧决绝的背影,而后红了眼眶。
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季屿川整理好情绪,阔步走到季老爷子床边,沉声而疏离的的说道:“爷爷,我承诺将南江那块地给文家,那个孩子会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