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厚着脸皮,语重心长道:
“帝君,这游戏的妙处便在于出其不意的攻击和随机而变的闪躲,开盾属于违规操作,既使得乐趣大减,也不利于游戏整体环境的和谐。”
钟离不为所动,不急不慢地品茗观竹。
“阿离说的有理,只是据我所知,垂髫稚童尚可以树木山石为掩,何以我不可以玉璋护盾防之?”
“……”
还挺有道理。
你硬着头皮,摆出一份痛惜的表情,循循善诱。
“双方攻防时常易手,这样帝君岂不是失了一半的乐趣,只有我得了便宜,我于心不忍。
更何况,稚童可不会这般精妙的御盾之术。”
钟离看着你,笑了笑,眉宇间尽是绻缱的柔情。
“阿离欣喜,便如同我欣喜。”
“……帝君,这就是耍赖了。”
钟离继续道。
“何况,以普遍理性而论,阿离的御水术也不恐多让。”
你移开视线,干笑两声。
“正因为帝君时时有玉璋仙法伴身,若是此刻稍稍卸下,不也是别样的体验?出游山水,其中真意需得亲身慢品,走捷径要不得——若是先前登山用了仙术,不就会错过沿途风景了?”
钟离点点头。
“有理。”
你一拍桌子。
“这就对了!那来玩,不开盾。” 钟离面不改色,迎着你兴冲冲的目光,气定神闲,微笑不变。
“哦,我不。”
你:……?
硬了,拳头硬了。
这是钟离会说的话吗?这像话吗??
你微笑不变,心头火起。
电光火石间,一段记忆划过大脑。
你诓骗钟离喝下药茶时貌似也说过这话。
………
这么记仇的吗?
虽然听着确实很火大就是了。
你撇撇嘴,自知理亏,捋捋压皱的袖口,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就要坐回亭子的角落里长蘑菇。
突然,一捧清凉轻轻打在你侧脸上。
你错愕地回头。
男人直起身,水珠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路向下,落进潭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双金眸像融化的云霞,盛满了盛夏的日光。
“是这样吗?”
他低低的声音在空荡而寂静的山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