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流光自每艘舰船上升起,浓云中似旭日初生,金光刺穿浓密的乌云,符文如雾,轻柔而毫无缝隙地庇佑着每一个人。
白袍被高空寒风卷起,猎猎作响,其立在奥赛尔面前,如蚍蜉撼树般抬起一臂,又如千岳当前,威势撼天。
“奥赛尔,你的对手是我。”
……
夜已深了,竟又落起了雪。
你提着灯,走过月海亭的长廊,靴子踩在雪铺就的柔软毛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回到政务厅,夜已深了,火塘里明炭早已燃尽,只剩些发白的灰烬,冰凉的夜风贯进来,灰烬里隐隐有火星发亮。
沙盘里,蓝光,墨点——所有的光芒都熄灭了,唯有璃月城本身如一轮冷月,映着微微的银光。
毕工司披着一件厚棉衣跑过来,手心捧着一团昏昏欲睡的白球,忧心忡忡地看着你。
“离大人?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你像是没听见这个问题似的,言语温和地问道:
“工司,归终机的相关材料是存放在工造司署么?若要调用,可有什么章程?”
毕工司疑惑了一下,下意识答道:
“按规定,归终机这等机密武备,其资料调用需得帝君,归终大人和我亲自签字才可放出,且有严格时限。不过离大人若想调看,还是跟帝君或归终大人知会一声为好。”
你轻轻笑了一下。
“并非为难工司,只是不曾想我还有这般特权。”
毕工司搓手笑道:
“哎呦,不是,这归终机精妙非常,其间种种原理巧思,皆可用于百工,归终大人乐见其用,故而工造司常有借阅其中一二之人,久而久之,规定便松了些。”
你笑意不变,轻轻颔首。
“怨不得工司这般在意,百般提醒,唯恐真闹出闪失。”
你一瞬不移地看着他,沉默片刻,老人捋了捋胡须,白眉一垂,笑了一下。
“离大人聪颖绝伦,果真是瞒不过您呐。归终机之图,可追回来了?”
“若陀出手了。”
老人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连声道好。
你静静地看着他,眸中隐约埋了些哀伤。
“我并不聪颖,我若有帝君一半警觉,早该意识到不对。”
毕工司保持着沉默,他知道你并不需要回答。
“我对努比亚说,他们的内应乃深知璃月之人,他既要对往日旧事了如指掌,又要能深入璃月内务,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归离集安插人手;他的手里有足以让万里之外的沙漠贪婪的筹码,却又不会令人生疑这件东西是否在他手中;他步步为营,既不会把自己牵扯进去,又不想璃月果受其害,处心积虑,处处提醒。”
老人叹道:“是老朽说得太多了些。” 你摇摇头,用手指关节轻轻叩着松木案几,声音轻柔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