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钟离如期归来,至少皮外伤能消下去大半。
若陀微笑不语,从屉中取出第二套纸笔来,温和又坚定。
“……”
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你心一横,道。
“信传线报这一块,是我统筹的,若是若陀你一意孤行,我也只能截下你的告密信了。”
告密信。
若陀嘴角一抽。
当这是什么过家家吗?!当他是在告家长吗?
他站起身,你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一定拧着眉头,严厉而不赞同的看你。
“你……”
你声音蓦然放低,又咳了几声。
“……咳咳,看来伤的还是有点重。”
若陀顿了顿,不赞同的话语咽了回去,险些叫他憋出内伤。
“若陀,咱们也算生死之交,患难与共的战友了。”你劝道“你瞧,我这么不讲理,你这消息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了,你若再莽撞离开璃月,我可就难了。不如安心等待帝君凯旋,届时只有胜果与奏歌,两全其美不是?”
你也知道自己不讲理啊,小祖宗!
你疲惫不堪地揉揉眉心,好容易养出的一点气力彻底耗干。
“拜托了,若陀。”
话音刚落,你就倒在枕席上,沉沉地睡去了,一点容他反驳的机会都没留。
若陀:……
他倍感无力,头痛不已,扶额长叹。
他出了门,唤人照拂你,又叮嘱了一番胡堂主魔神之躯的特性,叫他寻些止痛和化血的法子温养着,便大步向月海亭去了。
罢了罢了,阿离这性子,他是管不了了。
叫摩拉克斯头疼去吧。
……
大帐外雪花纷飞,远山皑皑。 钟离手执青笔,书写战后诸事宜的统筹安排。
长廊外传来脚步声,一名千岩军跑到他面前,呈上一叠文书。
“帝君,这是城中传来的简讯。”
钟离嗯一声,接来看了。
都是些日常琐事,并无异常。
他一页一页翻看着,案上供传信灵雀歇脚的木架掠过他的眼帘。
钟离的心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阿离今日并未来信。
眸中是公文,笔下是公文,心里默念的也是公文,耳边回荡着军中将领的奏报….…然而那一角漆黑木架润泽明亮,散发着夺目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