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推开病房的门,看见真唯醒了,几乎是得救般地松了口气。
“为什么?”花泽类问。
迹部发现他们在对峙着什么。他看向真唯,真唯正靠着枕头坐着,她脸色还很苍白,带着病人的虚弱,眼神空洞,迷茫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处。
“什么为什么?”迹部试图理解现状。
但花泽类显然不想让他参与,一个字也没告诉他,只牢牢地盯着真唯。 看到真唯沉默不语,迹部抓住她的手,挡住花泽类的视线:“她刚刚醒,现在应该让她好好休息。”
“啊。”
花泽类看向他握住真唯的手,发出了了然的声音。他没有坚持,上上下下打量了迹部几下,就从善如流地走掉了。
“有哪里疼吗?”紧盯着花泽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迹部才放心地在真唯床边坐下。
他伸手帮真唯调整了一下靠着的枕头,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没有,我挺好的。”真唯回过神,虚弱地冲他笑。
她笑得很机械,没有一点发自内心的感情,看得迹部沉默了一下。
“你饿吗?”迹部换了个话题。
那天晚上从凤和铃木那里,他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虽然凤和铃木也没有听得很清,但可以确定的是,是花泽类做了什么,才让真唯如此痛苦。现在这个情况,问花泽类,花泽类估计也不会告诉自己,还是要从其他人入手。
虽然这么想了,但迹部不敢多问真唯一句,他害怕哪一句话说错了,又会伤害到真唯。
“饿。”
真唯再次笑笑。她表情钝钝的,像是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因为过于沉浸,反应总是慢了半拍,声音轻轻的,语调也平静得无力。
感觉她没有什么表达的欲望,比起自己在这里陪着,更需要一个人的空间,迹部善解人意地说:“那我去给你拿食物过来。”
迹部走出真唯的病房,走进医院的长廊,他看见白色的阳光透过窗户,在走廊上打下一个又一个方形的亮色框框,窗外的绿植长得很好,郁郁葱葱生命力旺盛,蓝天白云也安静地停驻。
迹部迈过阴影,走进一个亮色的框框,接着走出框框,又迈进阴影。他路过一窗又一窗的蓝天,从一个框框走到另一个框框,鞋底和地板接触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很有节奏,却莫名让人心慌。
他突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转身往回走,步伐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他猛地推开真唯病房的房门,发现真唯站在窗前。
她穿着白色病号服,恬静地站在病房的窗前。风把白色的窗帘吹得左右翻飞,也把真唯的病号服吹得来回鼓动,她瘦弱的身体几乎消失在窗帘和病号服交织的风里。
“你要干嘛?”迹部冲上前去,一把拉住真唯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