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绍听罢,语重心长地对萧瑾言说道:“瑾言,无论刘松有多么狠毒,如今,他也是当今的圣上。为人臣子,只能尽力弥补圣上的过失,又怎能轻易起兵造反呢。战事一开,我大宋将士自相残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这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眼下,坐收渔翁之利的是北方的鲜卑拓跋魏啊。”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也是啊,成颐这一造反导致大宋北方边境丧失了诸多领土,等于是间接地帮助了北魏入侵大宋。
而且,大宋将士会自相残杀,消耗国力。不过,既然都打起来了,这架也肯定拉不开,只能以最小的代价干掉其中一方,尽快平息内乱,自己究竟应该帮谁呢? 在萧瑾言的内心中,他是非常倾向于帮助成颐推翻刘松,扶立刘休仁为帝的。于是,萧瑾言对萧绍说道:“爹,依您看,孩儿的虎贲营,再加上成老将军的十五万大军,能有几成胜算?”
萧绍听罢,不禁眉头一皱,对萧瑾言反问道:“怎么,瑾言,你要附逆?”
萧瑾言听罢,连忙对萧绍说道:“爹,咱们助成老将军一臂之力,推翻刘松,扶立刘休仁为帝,也算是遵照先帝遗训,让太子一脉继承皇位,难道不好吗?”
萧绍听罢,不禁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对萧瑾言说道:“瑾言,刘休仁……他、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娃娃呀,他坐得稳大宋江山吗?”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爹,刘休仁虽然年幼,但也比那心狠手辣的刘松强吧。再说了,小孩子可塑性很强,咱们扶立他继承皇位,您在内主持朝政,孩儿在外执掌兵权……”
萧绍听了这话,顿时感觉不太对劲,连忙厉声打断了萧瑾言:“那样的话,大宋江山就是咱们萧家的了,对吧?”
萧瑾言听萧绍如此一问,不禁心想,握草、握草?握草!不、不、不,这tm哪跟哪啊,也怪自己,没表达清楚。不对,应该怪老爷子,听话只听半句,没那耐心听下去。哎呀,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是真心没那个意思啊!
于是,萧瑾言赶忙对萧绍解释道:“哎呀,爹,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啊!孩儿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尽心辅佐刘休仁,把他辅佐成一个千古名君啊!”
萧绍听罢,这才点了点头,又对萧瑾言刻骨铭心地嘱咐道:“瑾言,你可一定要记住,要做大宋的忠臣,千万不能对不起先帝!不然,将来生儿子没眼儿!”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老爷子真是大宋的忠臣啊,连这种毒誓都发!
于是,萧瑾言连忙对萧绍说道:“好、好、好,爹,孩儿发誓,孩儿要是对大宋不忠,将来你孙子生出来没眼儿还不成吗。”
这话,萧绍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萧瑾言说道:“瑾言,现在为父就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那个问题。你跟成颐联合起来跟刘松对着干,胜算最多只有三成。”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老爷子没搞错吧?自己的虎贲营加上成颐的十五万兵马,那可是十八万大军啊,刘松手里满打满算加起来兵马也超不过十万。而且自己的虎贲营经过一系列的军事改革,那叫一个牛b。怎么才只有三成胜算呢,老爷子是不是太谦虚啦。
于是,萧瑾言有些吃惊地对萧绍说道:“爹,你没搞错吧?”
只见萧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哎……为父没有搞错,你们能有三成胜算就不错了。如果太子还在的话,兵锋所向,天下臣服,为父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太子这杆大旗已经倒了,刘休仁只是一杆小旗,其威望和影响力远不如太子。”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也是啊,哎……毕竟一个孩子,怎么能跟正牌太子相比呢。
萧绍接着对萧瑾言说道:“而且,成颐起兵,举的是刘休仁这杆旗,现在刘休仁身在何处?在建康啊!(刘休仁此时居住在建康太子府)在刘松的手里!成颐连这杆小旗都没握在自己手里。万一刘松一气之下把刘休仁给宰了,成颐就连这杆小旗都没了,谁还能听他的号令。”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握草,也是啊,老爷子不愧是当朝首辅,分析的就是透彻。
萧绍顿了顿,接着对萧瑾言说道:“最要命的一点,豫州刺史!已经被刘松换成了董元嗣,此人是刘松心腹,断然不会给成颐大军供应粮草的。所以,成颐打不了持久战,只能求速胜,如不能速战速决,则必败矣。”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听老爷子这么一分析,成颐虽然兵多,但是丝毫不占优势啊。自己究竟是帮助他,奋力一搏,还是保存实力,等待时机再起事呢,亦或者指望刘松能成为一个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呢?
就在萧瑾言犹豫不决时,萧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道:“瑾言,你去了前线可以便宜行事。为父不管你帮谁或者不帮谁,但是为父要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小的牺牲平息内乱,保住完整的大宋政权!”
萧瑾言听罢,不禁心想,哎……原来这才是老爷子的初衷啊,他并不属于哪一党,哪一派,他的心只属于大宋。他只想大宋尽量少内斗,少死人,团结一致对外。并且在这个基础上让最贤能的那个皇室子弟做皇帝,辅佐他带领大宋走向辉煌。
于是,萧瑾言斩钉截铁地对萧绍说道:“放心吧,爹,您的教诲,孩儿铭记于心。”
萧绍这才拍了拍萧瑾言的肩膀,欣慰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