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有一段时间还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
“你想见我吗?”
安轻夏笑了笑,“毕竟没法放任这么个半大孩子独自流浪。要是没看到还能当无事发生,看到了还忽视,那我会良心不安。”
“我的遭遇与你无关,没什么好不安的。如果见到每一个弱者都要同情,再强大的内心都会千疮百孔,更何况,你的内心并不如你想得那样强大。”
安轻夏看着他,没有说话。之后这一路,直到回屋休息,师徒二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小斑双爪捧着甜瓜,吃得满胡子都是汁水,“他这话说得没毛病,天底下的弱者多如牛毛,你要是挨个都心疼一回,迟早得犯心疼病死了。”
安轻夏无语又好笑,低头叉盘里的小块瓜。
“我还是不太习惯你会说话。”
“快点习惯罢,喵喵了这么久,可把我憋死了。” 安轻夏咽下一口瓜,问道,“你这么健谈,是当初在天上练的么?”
“当然。老祖寡言,我就只能找通天他们说话,后来他们都去历劫,就只剩鲲鹏偶尔会来坐坐跟我说说话。”
“历劫?什么五雷轰顶之类的?”
小斑爪子动动,安轻夏又送上一块新的给它,它胡子动动,“你说的这种是固定的劫难,他们都习惯了,需要特地去经历的,只有人生。”
“你好像个哲学老师。”
“贪嗔痴恨爱恶欲,统统经历过一回才能成为真正的神。”
安轻夏道,“这里最难渡的一定是情劫。”
“除了通天,基本如此。”
“那他倒是个奇人。”安轻夏忍不住笑,“慢着,除了通天,那就是说,连鸿钧老祖都差点度不过情关?”
对面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动了动,“情是穿心病,是刺骨毒,想要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容易?”
安轻夏不免有些好奇,那个能让鸿钧老祖渡不过情劫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鸿钧老祖那可是与天地共生共存的近乎无敌的存在,他还真想象不出这样一个神秘又强大的人爱上一个人之后的情状。
小斑同样好奇,因为它的主人下凡历劫之时,它恰好陷入沉睡。它作为神界第一只混血兽,修炼方法跟其他纯血兽类完全不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入长眠,在长眠中提升修为。而最近一次休眠,等等,是什么时候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