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刘海吗?”安轻夏冷不丁发问。
“不要。”
“就我这种,虽然没那么明显,我们那儿的人一般都称为空气刘海。”
“不要。”
安轻夏小声抱怨,“你看都没看就说不要。”
“我天天看,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么?你留着好看,但不适合我。”
“好吧。”
安轻夏嘴角翘了翘,继续剪头发。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小斑快要睡着,安轻夏放下剪子,说了句搞定。小斑一个激灵,释放灵力烘干头发。
“怎么样?”安轻夏举着小小的青铜镜问。
阿暮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伸手摸了摸,确实比之前短了不少。
安轻夏见状,又催小斑给意见,小斑咂摸两下嘴巴,“好像是没什么差别,就是比之前短了。”
“那就行。诶,别动,我来给你扎头发,理发师的工作就得有头有尾。”
阿暮把手里的发带递给他,安轻夏没接。
“这条旧了,我给你准备了新的。”
安轻夏转身去置物柜,回来时手里多了个长形木盒,木盒里头装着一条靛青色发带,发带上是零零散散的白色叶子图案。
小斑凑近脑袋,“这是你画的吗?夏夏。”
“绣的。”
“啊?”小斑双眼定定,“用那个什么制衣机器吗?那干嘛不多绣点,现在这样看起来好空。”
“哪里空?明明是留白,再说了,真要绣满,我的手肯定会罢工。”
阿暮震惊,“师尊你……亲手绣的?”
“你们干嘛?我好歹是个艺术生,有一定手作能力,就是太久没做这些,有点手生,要是做得不好,你多担待。”
“不,不会。”
阿暮遵循安轻夏指令转过身,由他将那条新发带绑在自己头发上。安轻夏刮着下巴,来回打量自己给对方剪的新发型以及发带,“如我所想,很合适。”
阿暮抬手抚摸着发带,若有所思。
*
黄昏降临,悬挂在广场绳子上的绢布灯笼逐一被点燃,加上本就点着的立式火灯,遥遥望去,犹如人间星辰,正与天上星子交相辉映。
夜晚才是重头戏。
今夜部落大门紧闭,所有人聚集在广场,广场里烤着鸡、乳猪和羊,厨房里热气腾腾的佳肴陆续上桌。
先前酿的一大桶酸枣蜜酒二度启封,由大家自取,喝到兴起时,有人带头唱歌、跳舞,欢笑连连。 安轻夏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不自觉多喝了几杯酒,到后来,见身边的小徒弟先一步趴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更深露重,陆续有人起身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