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沾染的鲜血被她擦掉,重新变得干净,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
洁白的纸张则有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迹。
姜柠在旁边憋着眼泪,找出了医药箱里的药膏和棉签。
她用棉签沾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食指的伤口上。
给他涂药的过程中,她的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
她低下头无声地哭着,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若不是傅斯年察觉到她肩膀微弱的抖动,和若有似无的啜泣声,恐怕也发现不了她在哭。
傅斯年摸了摸她的脸,果然摸到了一片湿润。
怎么哭的这样惨?
他皱眉,勾起姜柠的下巴,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生怜惜。
“乖乖,被吓到了?”
姜柠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说道:“不是被吓到了,只是在想老公肯定很疼吧?”
她嘴巴嘟起,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不疼,幸好不是宝贝受伤,宝贝这么娇气,这伤口放在你身上应该会很疼。”
傅斯年打趣地说道,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她脸上布满的泪水。
姜柠眨了眨泪眼,听他毫不在乎的语气,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老公这么能忍痛吗?也对,毕竟你连那么痛的电击治疗都能接受,只是被玻璃划了一下算得了什么。”
傅斯年无奈地说道:“乖乖,看在老公受伤的份上,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
姜柠软乎乎地撅起了嘴唇,一言不发地给他涂好了药。
她实在没见过比他还要倔强的人,决定要做的事连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给他上完药,她故意拿了一个粉色的创可贴贴在他伤口上。
傅斯年笑了笑,纵容着她的小心思。
唇边的笑容忽然滞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幅似曾相识的画面。
黑发的阴郁少年沉默不语,青涩的少女在给他包扎伤口,也是粉色的创可贴。 他意识到这是某段丢失的回忆。
“宝宝,你以前是不是也给我贴过粉色的创可贴?”
“以前?”
姜柠歪头,眼眶红红的。
傅斯年补充道:“就是十年前。”
“啊……好像是有过,是你和我说那是粉色的创可贴,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呢。”
姜柠软萌地说道。
傅斯年把姜柠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双臂圈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脑袋上。
他沉声道:“宝宝,我记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姜柠听到以后的第一反应是开心,随后便是担忧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