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声道:“你活得累不累,不是所有人都想算计你的。”
她往后缩了一步,“你要是不想做了还正好,我去洗洗睡了。”
她说完就爬下床,向卫生间走去。
霍九渊也没拦她。
程鸢的心凉了半截。
他的疑心病比她想的还要重。
莲蓬头里的水流哗啦啦落下,很快形成一层水雾。
她想的苦恼,草草冲洗后就关了水,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浴袍。
浴室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霍九渊神色清冷,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白皙的身体上。
他的上衣依旧是解开的,里面露出线条流畅的身体。
偏瘦,可是又有着恰当好处的肌肉,像少年一样干净的白,腹部的红色疤痕瞩目。
程鸢条件反射地拿起浴巾遮挡,“你干什么?”
霍九渊一言不发,大踏步走了过来,将她拦腰抱起。
他像是带着滔天的怒意,径直把她扔到床上。
他从她精致的眉眼,到柔软的颈,一路吻下去。
程鸢抿唇,颤抖,死死攥住手中的浴巾。
但是霍九渊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把被子拉了过来,冷冷地道:“睡觉。”
深夜的风有些微凉,吹拂过影影绰绰的林木,沉默的山丘,吹得星星摇摇欲坠。
城堡门前的草坪上,仆人们忙着打扫,一袋又一袋的垃圾被拉走,古老的园林又恢复成寂寥又荒凉的样子。
江初静也在其中帮忙,但是她不管干什么,陆离都冲过来抢先上手。
她百无聊赖地直起身子,打了个呵欠。
她看到二楼唯一亮着灯的那个房间,灯光也熄灭了。 凌晨三点。
沈确披着一条毛毯,走到阳台上抽烟。
盛意已经睡着了,他睡不着。
半截式栏杆另外一头的阳台,竟然也有人站着。
沈确吃了一惊,抬眼看去,是霍九渊。
两个人的视线交汇。
沈确对他笑了笑,转身又走了进去。
凌晨五点。
整个雍园在浸染在白茫茫的薄雾中。
沈确拉着盛意的手,走出房间,到停车场找到了他自己的车。
盛意穿着一件沈确从仆人那里借来的黑色长裙,外面穿着沈确的外套。
她生得秾丽明艳,朴素的颜色在她身上又是另外一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