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夏下午哪里也没去,在房间里睡了醒、醒了睡,直至黄昏日落。听到敲门声,她从床上爬起来,光脚下去。
从猫眼往外看,确认门外的人是沈嘉念,柏长夏拉开了门。
沈嘉念两只手提着从西图澜娅餐厅打包的饭菜,在她眼前晃了下:“我们在房间里吃晚饭吧。”
“正好我不想出去。”柏长夏帮她提了一袋。 她下午洗了个澡,身上穿的是从家带过来的家居服,一整套浅灰色的棉麻套装,素面朝天,长发用鲨鱼夹随意挽起,凌乱又慵懒。
两人在落地窗前对坐,菜摆在中间的圆桌上。様
冬季天黑得早,窗外正对着这座城市晚间的璀璨灯火。
沈嘉念买了两个椰子当饮料,壳已经开了拳头大小的洞,插上吸管递给柏长夏一个。
“你在哪里工作?做的什么?”柏长夏吸了一口清甜的椰子水,看着对面忙着布置碗筷的沈嘉念。
她们两个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一个专攻大提琴,一个专攻小提琴,出了校园很难找到其他领域的工作。
柏长夏问什么沈嘉念就答什么:“目前在东柯当总裁助理。”
柏长夏有点惊讶:“能应付得来吗?”
沈嘉念吃了一口蒜香小排,笑道:“正在慢慢学习中,比起刚开始手忙脚乱,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様
柏长夏闻言,心酸不已:“嘉念……”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嘉念,才能让他好受一些。原本平顺的人生突然遭遇那么大的变故,再多的话语在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从前,她和沈嘉念是北城音乐学院双姝,一个高冷无情,一个纯真活泼,并排走在学校里时常引发轰动。
沈嘉念是纯真活泼的那个。
她真的是小公主,笑起来眼里有星辰,让人想将一切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只为哄她多笑一笑。可是眼前这个沈嘉念,连笑容都是拘谨的、破碎的,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柏长夏看得心里难受,很多问题不忍心再问,怕揭开她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两人安静吃完饭,沈嘉念衣服上溅了几滴油,先去浴室洗澡。様
她裹着浴袍出来时,柏长夏已经将桌子上两人吃剩的饭菜收拾干净,打开了房间里的换气系统。
柏长夏系上垃圾袋的提手,拎出去扔了,回来看见沈嘉念坐在床边捧着手机发消息,微微低着头,浴袍的交叉领口略大,露出一片莹白肌肤,上面几个红色的痕迹很明显。
“嘉念,你……”柏长夏欲言又止。
她没谈过男朋友,但她看得出来,那些靠近胸口的痕迹与一般的擦痕不同,应该是吻痕。
沈嘉念给傅寄忱发完消息,抬起头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柏长夏还没想好要怎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