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沈嘉念沐浴完,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到床上,接到傅寄忱的电话。
“喂。”她后背靠在枕头上,刚吹干的长发散落下来,柔柔地垂在素白干净的脸颊旁,一手举着手机贴在耳畔,另一手按在翻开的书上。斔
男人慵懒的声音透过电流在她耳边响起:“睡了吗?”
他那边很安静,显得他的声音那样清晰,连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带着一点绵软的倦意,不知是累着了,还是喝了酒的缘故。
“没有,在看书。”沈嘉念垂下眼睫,看着刚翻到扉页的书。
说完这句,她听见手机里“咔哒”一声轻响,怔了下,旋即想到那可能是按下打火机的声音。 他在抽烟。
沈嘉念眼前好像投映出他薄唇咬着香烟的模样,深黑眼眸微眯,缓缓吐出一口青白色的烟雾,拢住深刻分明的面庞,透着叫人琢磨不透的深沉神秘。
沉默在电话两端蔓延了一会儿,傅寄忱低声问:“傅羽泠去别墅了?”斔
“嗯?”沈嘉念晃了一下神,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回应,“嗯。”
她一时有些心紧,不确定傅寄忱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是不是兴师问罪,怪她把他妹妹拦在了别墅外面。
也不能说是她拦的,她只是平静地说出了他不在家这个事实。
上次她接到傅羽泠打给傅寄忱的电话,对方一上来就趾高气昂将她羞辱一番,导致她对她的印象不大好。加之傅寄忱亲口透露,他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被家里人娇惯着长大的,性情阴晴不定,时常疯疯癫癫。
她不想与傅羽泠发生冲突,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负不起责任,索性避免单独见面。
“别理她,她有病。”傅寄忱吸了一口烟,嗓子被烟雾滚过,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各种意义上的。”
各种意义上的有病?斔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亲妹妹……
沈嘉念突然笑了声,感觉自己挺莫名其妙,她抿了抿唇瓣,当方才的失态不存在。
她那一声清浅又短促的笑没逃过傅寄忱的耳朵,他拿开唇上叼着的烟,用两根手指夹着放进烟灰缸里,声音也莫名染上愉悦:“笑什么?”
“你听错了。”沈嘉念抬起按在书上的手,捂住半张脸。
腿上的书自动合上,但没完全闭合,呈锐角敞开。
*
三天后的下午,傅寄忱从宜城回来。斔
下飞机后,瞿漠把车开出停车场,往后视镜里瞄了一眼,不确定地问:“忱总,回老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