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她们前面的是两位妇人,一位年长些,五十多岁,一位稍显年轻些,不到四十岁的模样。
两人神秘兮兮地凑在一起交流。
说话的口音偏南方那边,沈嘉念勉强能听懂一些,有些词没听明白,靠语境来猜意思。
不是她有意要偷听人家讲话,实在是两位妇人的语气太过讳莫如深、引人入胜,难免勾起人的好奇心和窥探欲。
年轻的那一位妇人说:“几年前,我大哥大嫂出车祸离世,留下一双儿女没处去,我老公心善,将两个孩子接过来。你也知道,我老公是工地散工,赚的三瓜俩枣只够家庭日常开支,哪里供得起两个孩子在北城读书,那段时间家里穷苦得快揭不开锅了,我动过将孩子送到福利院的念头,想想又于心不忍,于是来求神拜佛,遇到寺里的住持。那位住持平时难以见着面,那天也是凑巧了,我拿着求来的签去问住持该怎么解,住持看过签后提点我,只管积阴德,将来自有福报……”躮
听到这里,沈嘉念和柏长夏互相对视一眼。
柏长夏听得津津有味,两只手扒住沈嘉念的肩膀,迫不及待地伸着脖子问前面的妇人:“后来呢?”
讲故事的那位妇人回头,见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模样水灵乖巧,亲和地笑了笑:“后来我老公做投资赚了一大笔钱,家里的日子好了起来,老公带着我们回老家租了个店面卖小吃,生意很是红火。”她摸了摸小腹,眼神愈加柔暖,“我和我老公结婚十多年了,因为我的身体有问题一直没孩子,上周去医院检查,我怀了宝宝,所以,特意订票过来还愿,捐了一笔香火钱。”
“住持这么厉害?”柏长夏两眼放光。
年长的那位妇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些东西说不准的。” 上完厕所,柏长夏动了心思,摇晃着沈嘉念的手臂,提议:“不如我们也去找住持算一卦吧。”
“你没听那人说,住持一般很难见到。”躮
“心诚自然能见到!”
柏长夏兴致高涨地拽着沈嘉念,要去求签算卦的地方。
沈嘉念瞧她是有些魔怔了,无可奈何道:“我可以陪你去,但是先等等,得去跟傅寄忱说一声,他在外面等了很久。”
“哦对对对。”柏长夏拍着脑门笑道,“我一高兴就把傅先生给忘了。”
寺里的路四通八达,两人先绕去大雄宝殿,再从前门出去,见到了等在那里的人。
随着太阳升高,气温也逐渐攀升,傅寄忱脱了西装外套拿在手里,穿着深灰色衬衫、黑色西裤,肩背挺括,双腿修长,优越的身材比例一览无余。
柏长夏突然说:“你看傅先生等待的姿势,像不像望妻石?”躮
沈嘉念无语,用手肘戳她一下,提醒她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