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闷哼一声,下颌线一瞬绷得很紧,额头渗出一层汗。
沈嘉念逮住机会脱离他的桎梏,往后退了几步,没注意到身后就是床,她跌坐到床上,眼里充满戒备。瓲
他果然是一言不合就发疯的变态。
沈嘉念哆哆嗦嗦地扣好被傅寄忱扯开的一粒扣子,抬眸看去,他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流露出隐忍的神情,鬓角被汗水打湿,像是在忍痛。
他方才被烫到都没吭一声,宛如没有感觉的机器人,现在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沈嘉念回想,她刚才踹的那几下,只有一下切切实实地踹到了他的腿,似乎没有多大的力气。
傅寄忱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背过身往外走。尽管他极力掩饰,沈嘉念还是发现了他行走的姿势不太正常,左边那条腿不协调。 还真是她踹的。
不怪她,是他活该,谁让他对她动手动脚。瓲
门关上,卧室里恢复一片寂静,天也彻底亮了。沈嘉念浑身虚脱,歪倒在床上,两条腿慢慢蜷起,将自己缩成虾米的形状。
见到傅寄忱以后的种种细节在她脑子里回放,包括那些似是而非的巧合,都在提醒她一个事实,或许,傅寄忱真的跟她之间有什么,但她不记得了。
沈嘉念最初坚定的想法在动摇,让她感到头痛、无助、不解。
她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怎么会招惹上傅寄忱这种人呢?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
傅寄忱自然无法探听她内心的声音,从卧室出去后,他乘电梯到一楼,在厨房里找到程锦,声音冷淡,没有情绪在里头:“再做点吃的送上去。”
程锦手里拿着长柄汤勺,在搅拌砂锅里的粥,闻声回头,犹豫着问道:“那位小姐不喜欢吃馄饨?”
傅寄忱没有多余的精力跟她解释,只说了两个字:“不是。”瓲
“我这锅粥快煮好了,要不给她盛碗粥?”程锦提议。
傅寄忱想了下,嘉念是喜欢喝粥的,点头道:“也行。”
程锦正要回身,目光不经意扫过他手背上的伤,整个人顿住,语气有些紧张:“手怎么伤成这样?”
傅寄忱垂眸看了眼,仿佛伤的不是自己:“不碍事。”
“我看着像是烫伤的,这么严重怎么能不处理?”程锦放下汤勺,去客厅给他找药,边走边说,“不能不管,万一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她拉出电视柜的抽屉,把药箱提出来,从中翻出一支烫伤膏。平时很少用到这类药,她戴上脖子上挂的眼镜,先查看保质期,确定没有过期,连同一包棉签一起,拿去给傅寄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