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多,一行人低调出了医院。娲
傅寄忱穿着宽松的线衫和长裤,坐在轮椅上,被瞿漠推着从住院部门口的坡道下来,上车时,郑翼搭了把手,将他抬进车里。
沈嘉念随后上了车,帮傅寄忱整理了一下腿上盖的毛毯。
傅寄忱的气色很好,除了腿还不能走,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适,但他目前的状况不适合坐飞机,车子开往高铁站。 沈嘉念一再叮嘱司机开车慢点,怕颠簸到傅寄忱,他会不舒服,她还时不时问傅寄忱:“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寄忱摇头,然后笑了起来。
沈嘉念有些莫名,微微偏头问:“你笑什么?”
傅寄忱手肘搭在轮椅扶手上,该怎么跟她解释呢,就是这句“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让他想起自己以前总是问她这句话,现在轮到她问他,他觉得有些新奇。娲
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沈嘉念下意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傅寄忱说:“没有。”
“那你笑什么?”
“只是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什么有意思的事,不能跟我说吗?”
“不是不能,是不知道怎么说。”
“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才不说的。”娲
“我发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低低的交谈声在车厢里回荡,不刻意去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瞿漠和郑翼都习以为常。这两人相恋多年,都快当爸当妈了,还是跟热恋时期一样,稀松平常的话题也能聊出一股甜蜜感。
*
到达北城是午后,刺骨的冷风吹来,沈嘉念竟有些许怀念。
回到云鼎宫苑的家,怀念的感觉更甚,沈嘉念忍不住感叹一句,还是家里舒服,每一方寸的空气都是熟悉安心的味道。
程锦早早把家里上下打扫一番,见到两人,喜极而泣道:“可算是回来了。”
沈嘉念跟她抱了一下:“让您担心了。”娲
“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还好吧?”程锦上上下下打量她,确定她没有瘦,脸色也没有变憔悴,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我很好。”沈嘉念笑着说。
程锦转头去看坐在轮椅上的傅寄忱,抬起袖子揩了揩眼角:“回来就好。”